「大王,凌海將軍那邊會不會出什麼問題了?」
這個問題,可以是內部的,也可以是外部的,畢竟是廣東的明軍,江浙明軍對他們的瞭解程度也僅限於那些來自於各個渠道的情報,就算是陳文也僅僅見過陳奇策這麼一次,有些事情確實不太好說。
「沒事,凌海將軍押運的只有那些攻城用的巨炮,侯國遠和安有福那裡也攜帶著臨時組編的攻城炮隊,少一些就少一些了,倒是咱們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抵達惠州府城前夜,侯國遠的傳令兵送來了一份情報,侯國遠和安有福的兩個師已經收復了惠州北部,大軍很快就抵達惠州西北部的長寧縣。長寧縣距離府城直線距離不算太遠,但是中間有山路存在,可能還要幾日才能趕到。
原本,陳文可以利用匯合的時間繼續等待陳奇策的水師,但是侯國遠送來的報告中的另一個內容卻迫使著他不得不繼續進兵。
「張瑋降了?」
陳文點了點頭,繼而說道:「一個韶州副將,降與不降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並沒有左右戰局的能力。不過尚可喜聲稱的那個什麼半個月天使就能趕到廣東,本王還是要給一個面子的。」
尚可喜在廣西接到陳文殺進福建的訊息,隨即帶著大軍趕回廣州,自知不敵,在梧州他說服了馬雄的同時就已經向雲南和貴州派出使者,如果按照使者快馬加鞭的速度來看,半個月的時間確實夠了。
但這裡面並非沒有什麼變數存在,比如永曆朝廷的反應,李定國是否會支援;比如孫可望的反應,尤其是在永曆跟著李定國一起給他玩了一個「鳩佔鵲巢」的情況下,另外還要考慮秦藩軍隊的調動時間;甚至只是使者在路上遇上什麼特殊情況而有所延誤也都會影響到實際結果。
然而,假設孫可望真的如尚可喜所言的那般大舉進攻江西,假設永曆朝廷真的在第一時間派出天使勒令陳文退兵,到時候是否真的為此與永曆朝廷撕破臉,陳文還沒有想好,更沒有準備。既然如此,所謂料敵從寬,大軍儘可能快的攻陷廣州才是關鍵所在。
稍作休整,陳文的大軍便繼續西進,只可惜黃應傑離開惠州時帶走了幾乎全部船隻,否則自東江順流而下,抵達廣州也就一兩日的時間。
不過,陳文離開惠州不久,陳奇策所部就趕到了大亞灣。負責押運的火炮的卸下艦船,便有部隊護送其前往西枝江上由明軍控制的渡口。
「這位將軍,我部在路上遭遇了許龍那個逆賊的攔截,耽誤了時日,還望將軍在大王面前為末將美言一二。」
陳奇策說來也是倒黴,粵西義軍本就魚龍混雜,他的船隊離開上下川島沒多久尚可喜就收到了訊息,於是許龍就帶著水師出了廣州灣,一路向東追趕,以防陳文得到陳奇策所部水師的策應。
二者出兵時間存在時間差,結果許龍是沒追上,但是陳奇策返航時卻在平海所一帶與其遭遇。要說平海所,其實距離大亞灣不算遠,甚至可以說是很近,但是許龍堵在那裡,為的就是趁著陳奇策孤軍在外之際與其決戰,防止陳文抵近廣州後陳奇策、李常榮等部水師聯手殺入廣州灣,控制制海權。
陳奇策趕時間,許龍則不緊不慢,結果甫一遭遇,雖說是個平手,但陳奇策卻還是吃了些虧。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新會、新寧等地他的海船損失不大,但是士卒將校卻還是損傷了不少,如今正是虛弱之時,而他又急於完成陳文交代的任務,指揮上也有些急躁,自是沒能在許龍手上找到什麼便宜。
第一次交鋒平手,陳奇策只得暫避鋒芒,重新整頓之後再與許龍一戰。這一次倒是逐退了許龍,但是約定的時日也過了,只得在這個騎將面前說兩句好話。
「陳帥,末將人微言輕,當不得您如此。」在此多等了三天,滿心不悅的騎將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