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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明軍的歷史,在場眾人無有不知其詳情的,陳文靠著一己之力,帶領著浙東明軍餘部一步步的收復瞭如今的數省之地,其中艱辛在座的官員都是親身經歷的。尤其是曹從龍之亂,從那之後,江浙明軍內部的官吏將校,乃至是普通士卒,對那些友軍也都是抱著懷疑態度的,由此防備也是在所難免。

張煌言如此上綱上線,在場的官員無不是義憤填膺,其中有幾個平日裡與張煌言還談得來的對此也有些不滿,但卻還是低聲勸說著以和為貴。

議題探討不下去了,反倒是開始爭論起來,眼見於此,陳文嘆了口氣,隨即一拍桌子,才算是止住了此間的紛亂。

「張尚書,本王問你,可是為吳三桂那廝的事情?」

第八十五章 說服

對於吳三桂的那個所謂借虜平賊,弘光朝能夠將其依為國策,除了當時朝中文恬武嬉、江北四鎮和楚鎮擁兵自重,無力收回失地,但更重要的是,明廷代表的儒家地主階級的利益,吳三桂借虜平賊,平的厲行拷掠的闖賊李自成,士紳們出於階級屬性也只會大聲叫好,甚至清軍藉此站穩腳跟,也一樣有士紳為其辯解。

陳文記得,上學時的課本上曾提及過一位奮起抗清,殉國前怒斥洪承疇的少年英雄夏完淳。其實夏完淳的父親夏允彝同樣是一位抗清義士,而且還是當時江南著名計程車人,與陳子龍並稱陳夏。

關於吳三桂降清,夏允彝在死前修撰完成的著作《倖存錄》中便有提及——「三桂少年,勇冠三軍,邊帥莫之及。闖寇所以誘致之者甚至,三桂終不從。都城已破,以殺寇自矢。包胥復楚,三桂無愧焉。包胥借秦兵而獲存楚社,三桂借東夷而東夷遂吞我中華,豈三桂罪哉!所遭之不幸耳。」這其中為吳三桂辯解之意,惋惜之情,充分的表現在了字裡行間。

一位抗清至死的義士尚且如此,其他士人就更多有對吳三桂心存期寄的了。此番吳三桂反正,民間就曾有過要求江浙明軍增援的說法,其中多是士人在詩會、酒宴中暢談國事的段子。

不過,他們卻並不敢跑到齊王府「獻計」,更別說是如那些老前輩般裹挾民意來逼迫陳文出兵。無利不起早是一點,關鍵還是在於,不觸及到他們的根本利益,這些人根本沒有招惹陳文這個殺神的勇氣。

陳文控制的最為核心,也是收復最久的地區,無非是南直隸、浙江、江西三省。這些地方原本士紳力量都是極為強大的,否則也誕生不了東林黨這樣的怪物出來。

奈何,江西累經戰亂,早已是殘破不堪,士紳力量大損。浙東八府,金衢嚴處臺溫計程車紳被陳文折騰過了幾輪,畏懼最深;而寧紹計程車紳則在黃宗羲復起大蘭山時就已經被當時陳文碾壓八旗軍的戰況嚇壞了,更不敢多嘴。

至於江南士紳,濟爾哈朗和馬國柱那段最後的瘋狂,他們就被狠狠的殺了一批,陳文收復南京之後又以為那些義士伸張正義為名再度殺了一批,有膽量抗清或是親近滿清大多都已經成了刀下鬼了。哪怕無論什麼時候,牆頭草永遠是最多的,實力上還是不匪,但是事不關己,膽量上也未必真的敢如何了。

可是,由於江浙明軍沒有增援吳三桂,一些士紳的牢騷話陳文透過監察司卻還是聽了個滿耳,甚至就連南京大學堂裡都有這樣的討論。

而據陳文所知,張煌言平日裡與那些江浙計程車紳們就光有往來,其中如邀請張煌言加入海外幾社的那位徐孚遠,不僅是魯監國朝的左僉都御史,更是夏允彝的至交好友,與其一同起兵抗清。

有了這層關係,張煌言此番暴怒,是否有著藉此發難的潛在意圖,陳文願意相信張煌言的人品,但若是其人被那些士紳挑唆了,卻也是需要提防的。

然而,聽到陳文由此一問,張煌言的眉頭也當即便皺了起來,當即便厲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