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只需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可以的陣型中,他不需要躲閃,甚至不需要招架,只要格擋住對手的攻擊就可以試圖配合其他隊友完成擊殺了。這讓他這個習慣於在家孝敬父母、參加反清義軍後跟著同鄉中的領頭人、入營當兵吃糧便聽從上官命令的本分漢子感覺很是舒服,而這個不需要超常發揮,只要安守本分聽從命令就可以的陣法也很符合他的性格。
牛平安身後的狼筅手始終在按照「筅以救牌」的原則,使用著五米長的狼筅來壓制對手。哪怕由於是比試,陳文的部下已經把狼筅前面的槍頭取了下來,那茂密的枝杈還是給了對手極大的幹擾,這使得牛平安承受的攻擊遠比正常情況下其他陣型的前排刀盾兵要少得多,也讓他能夠更為安心的進行防禦作戰,尤其是和對手相比,更加明顯。
牛平安的正面,中營計程車兵們在軍官的指揮下繼續進攻,但是在狼筅和長牌、藤牌的幹擾和保護下他們始終無法取得預想中的成效,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成果,可是問題還不僅僅是那麼簡單而已。
雖然他們並不明白力臂越大力越大的物理定義,但是五米長的狼筅隨著那些身高力大的狼筅手的動作,不只是幹擾他們的進攻、防禦和站位、走位那麼簡單,稍一不注意就會被掃倒在地。如果說受到幹擾是還可以勉力的進攻或是防禦的話,一旦站位和走位被封鎖,那麼對面的長槍手可絕不會放過他們的任何失誤,至於被掃倒在地,那就可以說是全無倖免之理了。
隨著前排的長槍手和刀牌手不僅毫無進展,還不斷的被鴛鴦陣的牌手、狼筅手配合長槍手刺中胸口,被判陣亡的人數越來越多。
中營面對的處境很是困難,長槍手沒有對面的壓陣兵器狼筅長,刀盾兵揮舞兵器需要更大的距離,以至於哪怕總體人數是對方的兩倍,在區域性戰場上卻始終被對手群毆。雖然只是比試,但是中營的軍官和士兵也越加的無法忍受這種幹捱打的局面,不斷有人脫離佇列試圖以一己之力突破對手的陣型,可是越是如此,受到傷亡的速度就越快。
眼見於此,那個領隊的千總只能放緩正面的攻擊,希圖以先前佈置好的雁形陣突出的兩翼迂迴至側面來破解這個如同刺蝟一般的陣型。
「殺!」
每刺出一槍,安有福都會喊出一聲殺字,就好像在把昨天那五十軍棍所承受的力道發洩出一分。
和這營中很多學過武的同袍不同,安有福在從軍前沒有學過任何武藝,如果不是他曾經幫鄰居的屠夫殺過豬,見過血,恐怕都沒有資格進入甲哨。可是這一個月的訓練下來,他憑藉著驚人的悟性,在長槍刺殺一途上越練越精,以至於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出槍的力度和精準已經能和一些早年練過槍法的同袍相比了。
只不過,若是真正的單打獨鬥,他還是不行,畢竟是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這話可是一點兒也沒說錯。只是他的刺殺技術現在已經開始如同他那張不饒人的嘴一般,越加的老辣起來,這還是讓他成功的坐穩了甲哨第四殺手隊長槍手的位置。
當然,這也有同隊的鏜鈀手的功勞,那個總是和和氣氣,對他的怪話毫不在意的同袍無論是在訓練設施裡,還是在和他隊對抗練習時,都會奮力的保護好他的側翼,使得他能夠安心的刺殺每一個靠近的敵人,就像此刻一樣。
本來昨天被打完那五十軍棍,他已經幾乎下不了床了,哪怕是塗了傷藥,屁股上疼痛也始終存在。從小到大,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因為這張嘴而挨罰了,在家時如此,進了軍營還是這樣,可他就是改不了。
如果今天不是比試之期,安有福應該會趴在床上養傷呢,其實按照規定,他此時也應該是在床上等待同袍們回來後將比試的細節說給他聽。可是他的脾氣絕不容許這樣,即便不是為了這個甲哨主力長槍手的位置,他也絕不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