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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難免的,各戰兵營也需要老兵來帶新兵,不可能不斷的抽調。我可以多給你們一些時間,但是,從營地裡出來的,卻絕不能相去飛熊營甚多。」

「末將遵命。」

騎乘步兵營需要繼續新建,騎兵營同樣如此,四明湖畔的一戰,陳文繳獲了近三千匹馬匹,其中有一些是馱馬,但戰馬的數量也著實不少。更何況,寧紹兩府,與清軍佔領區相連的只有紹興府最西面的錢塘江,一路追擊,尤其是追到錢塘江畔,繳獲的數量也著實不少。保證新編各營的騎兵隊的同時,再編出兩個騎兵營也不是問題。

當然,這也還是僅限於一人一馬,像八旗軍的主力,或是蒙古人那樣一人雙馬,甚至是三馬那麼土豪,陳文卻還是做不到的。

戰場機動能力,這是極其重要的,而同樣重要的,便是堅實的戰陣。

大批的新兵已經入營,新一輪的招募更是已經開始了,但想要形成戰鬥力,新兵訓練和入營後的磨合期卻還只是第一步而已。而這個第一步,他同樣需要夏日的這幾個月的時間。而這一次,有一支部隊已經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訓練,只待今天的檢閱。

校場上,兩百餘條漢子,清一色的老兵,而且還都是壯漢。而這些老兵,左手持盾、右手持戚刀,身上還斜挎著一個包,鼓鼓囊囊的似乎裡面還裝載一切其他的什麼。但是一眼看上去,與其他明軍最為明顯的區別就是他們的頭盔,並非是制式的笠盔,而是一種根本就沒有外簷的頭盔,看慣了笠盔再看這個,陳文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似的。

「得在這頭盔上加點兒什麼,要不太彆扭了。」

依舊無法適應經典款的笠盔無法裝備在這支部隊的陳文起著別樣的心思,與此同時,這些老兵卻一動不動的矗立在那裡,沒有絲毫異動,宛如堅石一般。

「這將是在戰場上一錘定音的力量。」

聽到這句話,陳文身邊的軍官們無不認可,這些老兵組織在一起的威力,著實不小,尤其在於他們全新的戰鬥方式。只是不比當年在大蘭山上時的工兵,自確定組建之初,就沒有人認為這是陳文的玩具。

隆重的訓過話,陳文便返回了金華府城,而這支部隊則同樣頂上了秀國公府衛隊的番號,與負責守衛秀國公府的步兵衛隊、負責隨陳文出征的騎兵衛隊一般無二。

到了夜晚,金華府城裡,當年凌遲馬進寶的那僅存的一片廢墟,倪良許聽著劉成將約他前來的目的脫口而出,腦海中卻浮現起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這八個大字。

「劉兄弟,你這可是準備叛逃!」

劉成口中的我等,指的是他和他身邊的數人。這幾個人裡,有一個行商打扮的人物,剩下的皆是一身夥計的裝束。這幾個人倪良許都不認識,也並沒有在講武學堂或是浙江明軍其他什麼地方見到過,顯然都是一夥的。而這裡面,能夠用叛逃二字來形容的,自然也只有劉成一人。

「叛逃?」劉成冷冷一笑,繼而說道:「背叛誰?陳文嗎?」

在浙江明軍中多年,倪良許早已看清了這支軍隊並沒有如其他軍隊中的那般兵為將有的體制。軍中的權利被分成幾塊,營官、營監軍官、營軍法官、營軍需官、營參謀官各負其責,軍官和士卒的升遷、軍餉、福利、處罰等皆不是營官能夠一言而決的。

權利的制衡,使得營官的自主權降低,效忠鏈條無法一級級形成。軍中威信最高的只有陳文,其他高階軍官根本無法比擬,但若說是所有人都效忠陳文一人,卻也並不盡然。至少,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宣傳,尤其是他的所見所聞,或許華夏文明真的需要他們來捍衛,漢家天下也彷彿是屬於他們的一般,而陳文則更像是上天派下來帶領他們的人。

沒有忠誠,也就沒有背叛,劉成一句話就將倪良許噎得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