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弼和卜世龍心有餘悸的對視了一眼,實心炮彈,按照相應的配藥量,大小、重量這些往往就代表了威力,護城河裡的看不到了,但是護城河外的那兩枚巨大的炮彈卻彷彿是有著一雙無形的大手那般將主堡上的很多清軍的視線死死的攥住,甚至就連一百多米外的半月堡上的明軍也同樣出現了轉瞬間的停滯。
片刻之後,主堡上清軍的火炮完成了裝填,明軍這邊更加專業和頻繁的炮兵訓練,以及定裝藥包的存在,竟也在同時完成了裝填。
開炮的吶喊在主堡和半月堡之間同時響起,炮彈向著雙方的軍官劍鋒所指的方向呼嘯而去,不過是區區兩百碼的距離而已,幾乎是炮彈飛出的同時就轟在了對方的工事之上。
較之剛才,清軍的射擊命中率有了明顯的提升,大半的炮彈打在半月堡周邊的區域,幾個正在進一步挖掘和加固工事,以便於將明軍的之字形戰壕體系與半月堡連在一起的輔兵成了犧牲品。傷亡突如其來,雖說剛才的那一炮時也並非沒有傷亡,但是清軍已經擺明瞭要轟擊半月堡,使得輔兵中出現了裹足不前的情狀。
這一輪炮擊,半月堡受到的攻擊明顯提升,所幸明軍的炮兵陣地前的工事也在不斷的加固,正面還好,兩側由於加固速度進度較慢,也確確實實的造成了數個明軍的傷亡,輕重不一。
與此同時,明軍的火炮也以此在清軍的主堡上開了花,而經過了上一輪的試射,這一輪射擊的效果更為驚人,打向側面的那幾枚炮彈無不在主堡上開起了血肉磨坊,就連正面的對射也導致了更多的清軍的傷亡。
「阿塔圍城戰中,法軍的加農炮跳彈射擊,每天都可以對稜堡裡的守軍造成上百的殺傷,現在我軍開炮的地方較之那支法軍更近,炮兵卻同樣是經過了嚴格的訓練和戰場的洗禮的,哪怕火炮要遜色一些,但是到了這個距離,只要沒打飛,跳彈射擊的效果是絕不會差的。」
提著望遠鏡,陳文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著,未幾,他卻突然又想起了那些「義大利炮」來。
「告訴他們,無需著急,咱們有的是時間。」
陳文口中的「義大利炮」,其實上就是臼炮,這種火炮在明初時就早有存在,只是逐漸的被那些直射炮所取代,消失於明軍的武備序列之中。
自從去年被迫在廣信府城下撤軍,陳文就萌生了這個念頭,並命令軍工司進行研發,加大口徑、調整內部結構、使用更為科學的瞄準技術來增強命中率,直到今天算是正式派上了用場。就是這第一輪射擊並沒有打出個開門紅,讓那幾個炮組的將士們羞臊不已。
清除了藥室裡的炮渣,裝填手重新開始了裝填的工作,甚至那炮彈更是由炮長帶著兩個炮手一起輕緩的將其放了進去,而後重新調整了角度,以期提高一定的射程。
「開炮!」
點燃引信,炮組的成員們立刻捂住了耳朵。炮彈如期射出了炮口,依舊是那一道大弧度的曲線,但是這一次的落點卻並沒有如上次那般落空!
巨大的炮彈砸落在稜堡底層的土山的斜坡上,沒有打在堡牆上,但是震動的力度對於清軍來說卻也感觸更深,以至於在這一瞬間,所有人的動作都如同時間停滯了一般出現了瞬間的停擺。
然而,第一炮的震撼尚未消散,第二炮緊隨而來,竟直接轟在了主堡的堡牆之上。巨大的轟響聲中,夯土的主堡外的堅固的條石堡牆如紙一般被扯得粉碎,飛濺的石塊不光是將護城河打得水花四濺,更是將那些原本在半月堡上卻被迫攀牆而下的倖存者們打了個落花流水。
哭喊的尖叫聲響起,第三炮和第四炮依次砸落在堡牆上,尤其是第四炮,更是將清軍左側突起部的一小角護牆轟了下去。
臼炮對城牆的破壞力在這一刻不光是驚呆了主堡上的清軍,就連半月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