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這二人一面後,洪承疇也並沒有打算為他們上書順治要求些什麼,因為對他來說根本沒有這個必要,不過二人向他提及的一些關於浙江明軍的現實情況卻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尤其是金礪提到的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更是使得他為此而專門派了一個親信返回快馬加鞭的返回京城。
抵達南昌的經略衙門後,洪承疇分批召見了劉光弼、楊捷、王之綱以及張國勛的眾將,並且發文杭州和溫州要求眾將加強士卒的訓練和城防的修葺,以備明軍來襲。
年前的一系列籌劃為滿清的東南戰局爭取了幾個月的時間,北方的綠營兵和那支擠出來的精銳部隊已經啟程出發,然而眼下也已經快到了三月,對於東南的明清兩軍來說時間都已經所剩無幾。
今年上半年浙西南必有一戰,洪承疇很清楚,即便是清軍沒能發起圍剿,浙江明軍在休整完畢後也必然會發起進攻,北方綠營報告軍隊行進速度和抵達位置的報告每天都會送到洪承疇的案前,可是就在如此緊張的氛圍下,一份密報卻還是讓他拋下了所有的公務來大加關注事態的進展。
永曆七年二月下旬,湖廣南部的永州,李定國自去年十二月在發現自家孤軍深入的情況下而放棄衡陽後便駐軍於此。
之前的一年,比之滿清,對於明廷以及各地的抗清人士而言乃是值得慶祝的一年。東南戰場上陳文和鄭成功分別在浙西南和閩南多次擊敗清軍,而西南戰場上不僅有靖州、辰州兩次大捷,更有李定國兩蹶名王,極大的振奮人心。
但是就在衡陽大捷的前不久,此前在四川戰場上連戰連捷,大有一舉收復全川、北上甘陝之勢的劉文秀所部於十月慘敗於保寧城下。滅虜將軍王復臣、總兵官姚之貞、張先軫、王繼業、楊春普等被清軍擒殺,損失士卒大半、戰象三隻、馬騾二千三百餘匹,就連劉文秀的撫南王金印也被清軍繳獲,此前收復的大片失地也重新被清軍佔領。
劉文秀的失敗主要還是其人的急功近利以及輕敵所致,吳三桂、李國英等清軍利用了這一點,優先擊潰了明軍中戰力最弱的沅國公張先壁所部,隨即驅趕潰軍將劉文秀的大軍徹底擊垮。事後,孫可望放棄了四川戰場,並利用此敗豁奪了劉文秀的兵權,將其投閒置散。
如此一來,衡陽的錯失良機、四川保寧的慘敗以及廣西的再度淪陷,從地圖上看的話,明軍一度收復的大片失地又重新為滿清所佔據,真正能夠轉化為穩定根據地的其實並沒有多少。
直到前不久,隨著數月來的休整的結束,西南明軍也從去年連番徵戰的疲態中恢復了過來。為此,孫可望力邀李定國前往靖州商議出兵事宜。李定國不疑有他,便起身前往。可是行在路上之時,卻傳來了孫可望意圖藉此機會謀害於他的密報。
送來密報的乃是李定國的一個心腹,接到訊息李定國可謂是左右為難。李定國停在了半路,孫可望在三天之內竟連下七道命令要求李定國前往,而接下來的幾天之中,接二連三的有人趕來向李定國密報孫可望唯恐其功高震主準備在軍議之時將其殺死,其後以孫可望本人的親信馮雙禮來統領李定國麾下的大軍,報信之人其中也包括劉文秀的兒子。
孫可望與李定國之間早有矛盾,早在張獻忠身死後,大西軍餘部為圖生存的會議中孫可望便與李定國的「扶明」主張向左,後來在李定國的以死相逼之下,大西軍南下雲南借平定沙定洲之亂的契機佔據了雲南。
這期間大西軍乃是由孫可望、李定國、劉文秀和艾能奇四人共同秉政,但隨著大西軍摧枯拉朽般的收復了雲南,孫可望的野心在一些有心人,如任撰等人的慫恿下極度膨脹。昆明的「演武場升旗事件」之中,孫可望便借責罰李定國來確定了他大西軍最高統帥的身份,而後在與明廷之間的冊封秦王的爭議之中,孫可望更是藉助於明廷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