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那裡受了氣,就叫丫頭來勾引我麼?!”
柳東行彷彿看笨蛋似的看著他:“你的酒還沒醒呢?!你媳婦要給你納小,犯得著光天化日之下避了人偷偷摸摸地行事麼?!大可明白說出來!難不成你是個忠貞不二,除了妻子就不想納妾的正人君子?你媳婦卻是個賢良大度舉世無雙,不擇手段暗算你也要給你廣納美妾的賢妻不成?!”
柳東寧被他一言驚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地,看著侍琴的目光便更加憤怒了:“賤婢!不要臉的下作**!”
侍琴搖搖欲墜地跪倒在地,眼珠子飛快地轉了兩轉,才哭道:“大爺饒了奴婢吧,是奶奶說,想要給大爺添個屋裡人,省得太太賞個姨娘下來,給她添堵,但又不想讓柳家的丫頭或是素來淘氣的阿碧佔了這個便宜,才教奴婢瞞著人偷偷來的……奶奶知道大爺不喜歡奴婢,怕大爺不肯,便讓奴婢把生米做成熟飯……奶奶說,奴婢是她最信任的人了,只要奴婢舍下這個臉面,日後絕不會虧待奴婢的!”
柳東寧半信半疑,以文嫻對侍琴的信任,與她一貫以來的行事作風,還真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
“哼……”柳東行冷笑一聲,瞥了侍琴一眼,“不論你是不是奉了你們奶奶的命令列事,我看你都心甘情願得很嘛,方才事情未做成便叫我撞破了,也不慌不忙地留在這裡哭個半天,只等我開口說話,連自己的衣裳都顧不上整理了。住兒要攔著別人過來,你還故意大聲哭泣,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這兒受了委屈失了清白呢?!”
侍琴一窒,哭聲停了一停,目光閃爍,又繼續哭起來,只是眼神卻忍不住四處瞟。
這時,在外院當差的柳家管家趕過來了:“大爺,您這是……”瞥見侍琴一身狼狽跪在角落裡,也有些拿不準了。柳東寧瞬間漲紅了臉。
柳東行沒理會他們,卻轉頭對柳東寧道:“什麼大不了的事?這丫頭既要攀高枝兒,你就給她開了臉,過後要如何處置,都是你的事,省得她在外頭胡亂宣揚,敗壞了你的名聲。只是這次你之所以讓人有機可趁,都是因為你喝酒不知節制的緣故。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你父親致仕了又如何?他不是官,你過去那十幾年的書都白讀了?!你弟弟在父親跟前更得寵又如何?他們又不曾喝酒誤事,也沒有自暴自棄,換了是你,也更喜歡好學上進的兒子!族人待你不如從前熱絡又如何?你平日不是常說厭惡別人為了你的身份圍著你巴結奉承麼?!怎麼真正遇到事兒的時候,你就患得患失起來?你如今這個模樣,跟你從前最是鄙視不恥的高粱紈絝之徒有什麼區別?!”
柳東寧激動地說:“行哥,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張張嘴,卻覺得百口莫辯,眼圈不由得一紅,哽咽道:“我覺得心裡頭悶得慌……除了這間書房,哪兒都待不下去……父親那裡容不下我,母親一見了我就嘮叨,回自個兒屋裡又是那樣,出了門又總有人暗地裡嘲諷……那麼多的煩心事壓在我心裡,我難受啊!”他重重抹了一把臉,壓低了聲音,“只有喝酒的時候,能輕鬆一點,暫時忘掉這些煩惱……”
“沒出息!”柳東行唾棄,“喝酒就能好受了?一醉醒來,你煩惱的事就能減少一件半件?!與其這般糟蹋了自己的身體,倒不如打起精神來,認認真真重拾書本,正經考個功名回來,也省得在家虛度了光陰!你父親沒了官職,你難道自己不能考?!你父親喜歡庶弟,那如果你讀書比你兄弟們都要強,他難道還會討厭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樣,誰會喜歡?!”
柳東寧訥訥地低下了頭,羞愧得滿面通紅,他這些天只想著自己有多痛苦,恨不得醉死了事,被兄長這麼一罵,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傻事,簡直就沒臉見人了。
柳東行見他知道羞愧,便緩和了語氣:“說來也是我疏忽了,因為不日就要出發南下赴任,我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