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離開！應該已經有人看到剛才白的情況了，現在那些人應該在趕來，他們會殺了我們！”沒有時間給他遮掩自己的血繼限界，現在首要的是從這場劫難中活下去！

“你說什麼？”被程夜突然的警告一怔，少婦反射性地發問。

“快離開，”同時開啟白眼觀察情況，果然……“立刻帶我和白離開，他們已經過來了！”

“還有爸爸……”那個原本溫和的父親此時滿臉殺氣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奔來，程夜感到心裡，很冷。

“總一郎……”少婦的眼中流露出痛苦、不安，還有茫然，“不要，我想賭賭看，總一郎瞭解我的，他應該會相信我不是殺戮的工具的……”

“不要耽擱了，快點走！他們不會放過你的，就算爸爸願意相信你，其他人也不會相信的！快啊！你還要想想白啊！”看著少婦依舊茫然的眼神，程夜在無奈的同時更加驚慌，他想要立刻離開，這裡，很危險。

“……白”提到白，少婦總算恢復清明的眼神，但是裡面的堅決卻讓程夜不安，“夜，快去找白，你們躲在我們一次遇到過的山洞那裡，如果天黑前我沒有來找你們，你們就立刻離開，知道嗎？”

“你……”想要挽回這個局面，但是那群人越來越近，程夜果斷地離開少婦的懷抱，向樹林奔去。

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程夜在心中祈禱，希望那個陰影不要再留給那個善良的孩子了。

“啊！”、“嘭”隨著一聲驚呼和肉體落地的聲音，程夜掉進了一個捕捉野獸的陷阱，所幸土地並不堅硬，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是，普通婦女高度的陷阱，現在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出去，或者更應該擔心，怎樣出去。

天已經全黑，渾身是泥，手上的血早經凝固的程夜出現在逃離不到一天，曾經生活了三個月的村子。寂靜，雖然這樣的小村莊在晚上都是安靜的，但現在卻更像是，死寂。

睜開眼，琉璃樣的紫色眼睛看向那個被許多冰柱撐破的小屋，一地的死屍，還有一個蜷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孩子。閉上眼睛，睜開，程夜不顧身上的疼痛再次全力奔跑。

“白……”靠進那個發抖的孩子，程夜輕輕呼喚。

“大家都死了，怎麼會這樣？我只是不想死啊，嗚嗚嗚。”沒有抬起埋在手臂中的臉，同時，聲音在發抖。

“你沒有錯，你只是不想死。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我是爸爸的孩子啊，他不要我了，他想殺了我，大家都這樣，媽媽也死了，沒有人需要我……”

“你還有我，最重要的是，你還有你自己。如果你不要你自己了，為什麼要殺了爸爸，還有這麼多人？”淡淡的敘述，已經不在意這些是否可以被一個6歲的孩子聽懂。

“我不想殺爸爸的。”震驚地抬起臉，白無力地申辯著。

“可是，你已經殺死他了，為了你自己。”沒有放過那個顫抖的孩子，程夜平靜地敘述。

“我，我……”

“不管怎樣，活下去吧。還有，我也需要你的。”

“嗚嗚嗚……”抱住比他還小的孩子，白止不住地輕輕啜泣。

蕭條的街道，兩個幼小的身影慢慢地行走著，破爛的衣物、滿臉的泥看不清兩個孩子的臉。

好冷、好餓，離開那個只有死亡的村子，兩人來到距離那個村子最近的鎮上，在北方的山林裡他們應該活不下去，因為他們太幼小了，而且太弱了，或許在有人的城鎮，可以生存下去，也許靠乞討、也許靠偷盜……

乞討，在這個貧民聚集區，似乎沒有希望，這裡的人都很冷漠，因為戰亂，因為天災，他們連自己的生存都無法保障，根本沒有多餘的食物分給這些陌生的孩子。就連撿剩菜剩飯的可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