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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和冷軍認識這麼多年,他有時還是懼怕面前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的人。冷軍轉身要走,周平一把抓住冷軍袖子。

“軍哥,給我留個面子,來都來了。”周平苦著臉壓低聲音央求。

“冷軍,都說你有量,怎麼,和我一起吃頓飯都不敢?”李有德又坐了下來,牛皮槍帶扎眼地勒在白襯衣外。冷軍是李有德叫周平約的,如果這次還談不攏,李有德打算把冷軍弄沉。

五人圍坐,一瓶茅臺一圈斟過來。冷軍倒扣酒杯,悠悠地給自己倒一杯茶。李有德臉上掛笑眼角肌肉卻微微抽搐。

“來,大家先喝一個。”周平舉著酒杯站起來,李有德也跟著起身。草包用餘光看著冷軍,冷軍不動他也不會動,張傑看一眼坐著的冷軍,又訕訕坐下來。周平、李有德酒杯見底,冷軍茶杯一碰嘴唇。

“服務員,盛碗飯。”冷軍說。

包間裡氣氛沉悶,冷軍筷子和碗細碎撞擊的聲音在屋裡迴盪。

“冷軍,現在混社會你這樣行不通了。”李有德散一圈軟中華,給自己點一根。

“哦,那你教下我。”冷軍站起來把玻璃餐盤轉過來,伸手扯下半截龍蝦。

“以前混社會是為了打的響,走出去有面子;現在什麼時代了?小流氓才打架鬥毆。那誰說的,做人要低調,賺錢才要高調。”

冷軍望向窗外,路上天色陰沉,行人腳步匆匆,暴雨將至。

“冷軍,你把這杯酒喝了,以後我保你沒事。”李有德走到冷軍面前放下一杯酒。

“我要不喝呢?”冷軍目光直直逼過去。

李有德笑得意味深長,沒有回答。

“領導,何必吶,這杯酒我替軍哥喝了。”張傑站過來打圓場。

“你替得了嗎?”李有德看看冷軍,望望張傑。

“不就一杯酒嘛,我替了!”張傑伸手過去拿杯,手被冷軍一把握住。

“我只和朋友喝酒。”冷軍說。

一杯酒緩緩自冷軍手中傾倒,澆在地毯上沒有聲音,醇厚的酒香在屋裡散開。屋外暴雨傾盆而下,狂暴地衝刷著城市,一隻破鐵桶被風捲起拋下,撞出一路聲響。行人在雨中奔跑躲避,一柄紅傘被風颳翻,露出鍾饒紅高挑的身影。

“飯吃過了,我先走。”扒完一碗飯,冷軍推門出去。一會草包找個話頭告辭,張傑沒動。李有德目光陰鷙地穿過玻璃,落在馬路對面。冷軍摟著個漂亮女孩站在屋簷下躲雨,臉上有少見的溫柔。

“下這麼大雨你來這幹什麼?”冷軍問。

“來給你送傘。”鍾饒紅晃一下手中另一把傘。

冷軍跟駱子建跑車的一個月,張傑和李有德走得很近。歐陽丹青去了國外,張傑覺得按冷軍的脾氣玩下去,別說賺多少錢,遲早都進農場喝水上飄。張傑和周平、李有德合作開賭場,這是他與冷軍最初的裂痕。

草包打通了冷軍的傳呼,卡車在國道邊停下,冷軍在一個煙攤上回電話。

“張傑想把這兩年的分紅都取走,在等我回話。”電話那頭草包說。

“給他吧。”冷軍沉默了一會。他和草包都明白張傑要這錢幹什麼去。

“軍子……”草包比冷軍大了近十歲,一直這樣喊冷軍。

“我心裡都明白,該散的總會散。”冷軍說。電話那頭草包一聲嘆息。

冷軍走後一個星期,李有德帶治安科的人拉走了遊戲廳所有的賭博機。草包身上漸漸透露出沉穩果敢,幾天後賭博機又拉了回來,遊戲廳照常營業。草包沒有告訴冷軍這事,有些事情,不知道也許更好。

張傑開的娛樂城就是一個賭場,外廳和其他遊戲廳沒什麼兩樣,穿過一道暗門,別有洞天――百家樂、輪盤、老虎機……賭徒們興奮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