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紀爾翔,是個醫生,在美國工作。”望望爾翔,珩瑛靦腆地笑笑。
“這次回來,不會是跟我們要嫁妝的吧!”霽宇揶揄她。
“霽宇哥……”珩瑛紅了臉。
“很好啊,醫生很好。”父親向前走一步,摟摟女兒。
“爸、媽,我回來了。”珩瑛輕喚雙親,無知年少啊,她把他們隔離在霽宇身後,漠視他們的關心,真是抱歉。
“回來就好。”秋姨將女兒抱在懷裡。
勻悉退開,把位子讓給公婆,悄悄地,霽宇攬住她,抱起兒子。
緩緩步行,他們往花房方向走去,那裡有公公為逝去的婆婆種下的愛情,人已逝、情未滅,勻悉相信,他們的情緣有朝一日將再續。
“今天是個好日子。”吸口淡淡的玫瑰花香,勻悉說。
“我兒子滿週歲,當然是好日子。”
他舉起兒子飛高飛低,看著咯咯笑的兒子,好滿意,他滿意當個居家男人,把妻子兒子兜在懷裡,由他的雙手為他們撐起世界。
“珩瑛回來,一家人又團圓了。”勻悉說。
“你不恨她?”
恨?勻悉偏頭認真想。
沒有,她沒恨過珩瑛,但的確害怕,她的強勢驕橫讓人恐懼,但她是霽宇的親人啊,有什麼心結不能揭過?
“我怎能恨一個和我同樣愛你的人?”勻悉反問。
他大笑,額頭頂上她的。“你那麼乖,還有什麼名字比小乖更適合你?”
眼睛往上撩,她還他一個微笑,“可惜我不能叫小乖了。”
“為什麼?”
“因為……”她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腹間,羞紅臉。
“你是說……”他瞠眼,不會吧,見識過她生產的痛苦後,他積極實施的避孕措施……“不可能,我戴了保險套。”
“可裡面真的有一個小乖,正在長大。”
他的保險套讓她動過手腳,變得……呃,不太保險。她吐吐舌頭,不敢再說自己是小乖,小乖長大了,變得有心機、變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噢,天!”他拍打自己的額頭。
“你不喜歡嗎?”
喜歡,當然喜歡,可要她再痛一次,他不想。
“這是最後一個,以後,你不許再生小孩。”他說得鄭重。
不許嗎?再說啦!勻悉笑著點頭,很久很久,她沒把他的不許、不準、不可以當成一回事了。
展開手臂,她圈起丈夫的腰。
丈夫丈夫,她好喜歡這個名詞,她的人生因為這個角色而豐富。
故事落幕,她的愛情不落幕,她相信,自己的愛情會一直站在舞臺中央,盡情演奏幸福。
結局(二)
三十五歲那年,霽宇結婚,娶一溫婉和順的女人,她不算美豔,但眉宇間的乾淨清新,有幾分勻悉的影子,她叫作宋亭。
七十歲的霽宇有一個妻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和一隻叫作大乖的狗。
妻子很好,她常說自己是小老婆,而大老婆住在佛廳中央,他們這一家很怪,他們信上帝,卻供奉起往生的蔣勻悉。
霽宇的兒子比他更強,接手兩家公司半點不含糊,他創新的帶人方式,他對市場的新思維,讓結合後的億達和鼎鈞站上世界舞臺,成為全球十大企業之一。
霽宇的女兒也不簡單,末滿三十歲已成世界級音樂家,一把長笛讓她吹得出神入化,從年初到年底,她在澳洲、美洲和歐洲各地演出,很少待在家裡。
霽宇退休了,在去年,他的心臟不好,關節也出現老化現象。以前,宋亭是當護士的,他退休之後,她順理成章成了他的特別護士,照顧他的身體和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