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相遇又相戀。”
“我符合你的幻想嗎?”
“不,不完全。”
“有一部份?”
“是的。”
“沒你幻想的好?”
“比我的幻想真實,”她拿起他的手來,貼在自己的面頰上,於是,他驚異的發現她的面頰是溼的,她又流淚了!帶著一些哽塞,她說:“我多麼愛你呵!而且崇拜你!夢軒,你不會有一天對我厭倦嗎?當我的頭髮白了,老了,醜了,你會不會離棄我?”
“當‘我們’的頭髮白了,”他更正的說:“我們一起變老了,臉上都是皺紋,牙齒也掉了,一個老公公和一個老婆婆,坐在種滿菊花的短籬旁邊曬太陽,回憶我們的往事,從拾餐巾說起,一件又一件,有幾十年的往事可以述說呢,等到太陽落了山,我們彼此攙扶著回到房裡,坐在視窗看夕陽,看晚霞,看月亮,數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流螢,不是也很美嗎?”
“會有那樣一天嗎?”
“必定有。”他吻吻她的手背。“當我們死了,我們要葬在一起,你聽過希臘神話裡包雪絲與斐利蒙的故事嗎?因為他們太相愛,死了之後,被變為同根的兩棵樹,我們也會。”他誇張的問:“你信嗎?”
“我信。”她點頭,燭光照亮了她的臉龐。
從古至今,戀人們的話永遠談不完,他們也是。靜幽幽的水,靜幽幽的山,靜幽幽的小船,靜幽幽的燭光,所有的事或物都蒙上一層夢幻的色彩。夜深了,搖船的船伕扶著槳,躺在船頭睡著了,岸上的許多燈光也睡著了,熄滅了。星星和月亮躺在水底,也快睡著了。夢軒轉過頭來,在姸青耳邊說:“姸青,我要吻你。”
“現在嗎?”
“是的。”
“在這兒?”
“有什麼不可以?”
“哦,沒有什麼不可以。”她微笑的,做夢般的說。
她轉過頭來,他深深的吻住她。小船優遊自在的在水面盪漾,月亮隱到雲層後面去了。
回到家裡,吳媽已經給他們鋪好了床,桌上放著兩杯剛泡好的、清香繞鼻的茶。放下了淡紫色的窗簾,一屋靜幽幽的紫色,充滿了浪漫氣息。微風拂動著,窗紗上映滿了花影,紫色的燈罩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睡蓮。姸青坐在梳妝檯前面,用刷子刷著那一頭長髮,夢軒站在她的身後,從鏡子裡望向她。
她的刷子停住了,兩人在鏡子中四目相矚,良久良久,他把頭埋進了她的長髮裡,吻著她的脖子。扳過她的身子,他的唇在她耳邊胸前移動,熱熱的氣息像電流般透過她,她顫抖著,用手攬著他的頭,渾身發熱而悸動。他的頭往上移,嘴唇和她的膠合在一起,身子貼著身子,兩人都感覺得出對方的緊張。抬起頭來,他望著她那發紅的雙頰和光亮的眸子,紫色光線下,她的臉柔和如夢。那眼底充滿醉意盈盈的水光,嘴邊帶著抹嬌羞怯怯的柔情,他不能抑制自己的心跳,感到從每根骨髓裡冒出喜愛和佔有的慾望。雙手圍著她的腰,把她圈在自己的臂彎裡,他輕輕的問:“想不想睡?”
她轉開了頭,一抹嫣紅一直從面頰飛上了眉梢,她像個初做新娘的少女,那樣含羞帶怯,又柔情萬斛。
“來吧!”他牽著她的手。
月光映滿了窗子,微風在水面林間軟語呢喃,幾縷花香被春風送進了窗欞,一屋子盪漾的春意。遠方有不知名的鳥兒,在啁啁啾啾的輕訴著什麼,間或還有一兩聲深夜的汽車喇叭,打破了寂靜的夜。床頭櫃上豎立著一盞紫色的小燈,燈下有一個長著翅膀,手裡握著小弓小箭的愛神邱彼特。姸青的頭俯靠在夢軒的肩上,枕著他的手臂,靜靜的躺著。夢軒低喚了一聲:“姸青!”
“嗯?”
“還沒睡著?”
“睡不著,”她側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