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珂心中一跳——他這口氣,是知道什麼秘密嗎?
“你也是燕人,為什麼對大燕如此恨之入骨?或者,你恨的是納蘭氏?”君珂試探地問。
這個問題很關鍵,她期待著他的回答,只要一個答案,籠罩在沈夢沉身上的迷霧,就會淡去許多。
“慶國以外的土壤上,都是我的敵人。”沈夢沉的回答,還是那麼四面摸不著。
君珂嘆了口氣。
“走吧。”
兩人進入左側第三洞口,君珂其實對這條通道沒有把握,畢竟她看的也是錯誤地圖,還沒記完全,不過這條通道,她勉強看出是個上行洞口,在她的猜測裡,大燕皇陵不該在地下,可能還是在山腹中,路應該向上走才對。
沈夢沉經過剛才的事,好像並沒有對君珂提升戒備,悠悠然走著,君珂卻感覺到他身周氣息收斂,他融入黑暗,卻又與黑暗涇渭分明。
兩人剛走出幾步,忽然沈夢沉腳步一停,“咦?”了一聲。
聽出他語氣中少有的疑惑驚訝,君珂一抬頭,也一呆。
對面,原本空無一人的黑暗甬道里,忽然晶光透亮,華彩縱橫,流轉的透明光芒裡,有一人,向兩人款款走來。
……
便在此時。
在君珂上方三層之上,地宮寶頂嘩啦啦破開一個大洞,黑袍老者攜著白衣少女,飄然落地。
“果然是大燕皇陵!沒想到進來得這麼容易!”蒼芩老祖環顧大殿,神色驚喜,連身上的灰塵都忘記拂去,“快,拿出我的地圖。”
雲滌塵取出一卷破破爛爛的羊皮紙,蒼芩老祖對照著四周的景物,大殿並不算燦爛輝煌,紋飾造型古樸厚重,是早期高原民族的風格,從陳設來看,這裡並不是真正的地宮所在,只是最上面一層的祭殿而已。
蒼芩老祖並不失望,他早年遊歷江湖,無意中得了一卷殘卷地圖,聽說了大燕皇陵的部分秘密,地圖中曾說,大燕皇陵平日是絕險之地,但每隔數十年便有一次解封之期,是唯一外人進入皇陵,傷害機率最小的機會。
殘卷描述中,皇陵儲藏豐富,並不僅僅是金銀珠玉,皇陵之寶分居五室,“金木水火土”,殘卷沒有指出這五室內具體都是哪些東西什麼情況,但暗示了這其中有對武人極其重要的東西,蒼芩老祖年輕之時練武燥進傷了本元,壽命有損,看到這裡便由衷心動,之後他便移居蒼芩山,等待至今。
蒼芩老祖在祭殿遊走一圈,並沒有浪費時辰,在殘卷的記載裡,祭殿是沒有什麼東西的,真正的要緊,都在地宮裡。
“我們下去。”他熟練地在祭殿中尋找到了和上面一模一樣的祭壇,按照殘卷指示,啟動門戶,一道浮雕屏風緩緩開啟,他道:“塵兒,下去吧。”
雲滌塵看他一眼,蒼芩老祖老臉一紅,他知道自己不地道,但是這皇陵也許步步危機,萬一有什麼危險,有人先擋一擋也好。
雲滌沉二話不說躍下,半晌她冷冷淡淡的聲音響起,“好了。”
蒼芩老祖安心跳下,剛落地便是一聲和雲滌塵剛才截然不同的悶響,隨即幽深的地道里,傳出一聲慘呼。
……
皇陵山上,一道人影貓著腰,弓著背,在針葉林間奔走。
那人髮辮亂糟糟的,衣服被這裡特有的荊棘給掛得破碎,偶爾一抬頭,滿是泥灰汗水的臉上,一雙眸子滿是懊惱。
司馬欣如。
這位小姐,心思根本不在雲雷大比之上,始終盯著梵因的一舉一動,自從柳咬咬跳出來自稱是梵因夫人之後,受了刺激的她,不僅沒肯放棄,反而琢磨著,要問梵因一個明白,但梵因一直沒回到雷府,她空自等得發急,好容易等到梵因在雲雷大比那天,回到雷府收拾剩餘東西,她便遠遠地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