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諸位大人為大典定然已經操勞多日,堯羽就不要讓他們再費心了,”納蘭述對戚真思道,“你的掠翅部剛才沒來,是朕派了出去。”
戚真思唇角笑意更為滿足而殘酷。
擅長隱匿暗殺的掠翅部,以行動迅捷下手狠辣聞名,納蘭述在事件一開始就敏銳地將那一部派了出去,那些反對派,會在還沒得到城門訊息之前,就被迅速“請”入宮中,開始長達十天的軟禁過程,他們被軟禁,無法互通訊息,無論有什麼計劃都會受阻,納蘭述卻可以趁這段時間從容佈置,將該甄別的甄別,該清洗的清洗,把那些蠢蠢欲動的,胡亂跟風的,不明情形的,別有心思的,統統掌握在手中。
雖然納蘭述一直牢牢把持軍權,京中諸臣沒有動兵的能力和膽量,但從這件事上,納蘭述也警惕是否會有人暗中作祟,興風作浪,尤其當他一旦旗幟鮮明地站在君珂一邊後,是否會引起更多人的不滿,進而動搖朝政。
所以必須借這個大典,將所有人的嘴臉看清楚,為免這些人到時候狗急跳牆煽動軍營鬧事,今日先雷霆萬鈞清洗軍隊,然後立即封鎖訊息將人架到皇宮。
“剛才都看清楚了嗎?”納蘭述問鐵鈞。
鐵鈞肅然看了那些臉色死灰的血烈軍軍官一眼,點頭,“是。”
“很好。”納蘭述微笑,輕言細語,“不要怕殺人。”
“當初下京城未染鮮血,微臣一直以為憾事。”鐵鈞淡淡答。
言語平和,殺氣瀰漫,一邊聽著的君珂心底微微一冷,似乎看見黑暗的大牢,流淌的鮮血,行走如風的暗夜執法隊,紛擾的人群驚惶的臉,一隊隊拉開的無措計程車兵,各種惶然的將領……
皇城翻覆,軍中清洗,當初在君珂失蹤後,納蘭述暫定的軍事體制,如今在君珂回來後,為了給她,給自己,給國家一個穩定可控如臂使指的軍事力量,納蘭述借城門對峙,剖開了京畿軍隊的肌膚內臟,去糟粕,剖筋骨,除穢垢,不憚於流血之傷。
一片沉滯絕望的氣氛裡,納蘭述從容一笑,上了堯羽衛準備的馬車。
“十日之後的大典,朕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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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最近客滿。
沒有妃子的西六宮住滿了臣子們,凡是當初聯名上折請求為皇后舉辦大典的,和那天城門事件裡的諸位將領有關聯的,都在邀請名單上,他們被勒令為皇后祈福,嚴格控制一切訊息通傳。
自然,住進宮裡的人不會是反對派的全部,不過其餘人納蘭述也不想費心去找,照樣留他們在衙門辦事,大典總還是需要人操辦的。雖然大典蘊含的謀讓納蘭述很惱火,但大典本身的意義,對他來說確實無法拒絕。
只是這些人也在嚴密監控之下,而且主要官員進了宮,這些小嘍囉失去主心骨,也不知道該往哪請示,只能老老實實按照儀典舉行大典。
反對派們軟禁宮中,納蘭述還在繼續扮豬,屢次派人慰問,表示一切都是皇后的主意。反對派們疑惑不安,咬牙切齒,尋思著無論如何要在大典上,給君珂一個天大的難堪。
反對派們詢問納蘭述,既然陛下提前回宮,皇后是否也已經回來,納蘭述攤手,“朕不清楚,她似乎去接收她的軍隊了?”
說出這話的當天晚上,大臣們住的地方看守忽然出現了一點鬆懈,這使一個小太監帶出了一張紙條。
然後……
然後當晚某個將領遭到了逮捕,屬於他計程車兵全部被關押,然後那個小太監第二天失蹤了,然後御書房納蘭述看完了整件事的彙報,笑一笑,在那位傳遞紙條,試圖和某位將領通訊息的大臣名字上,畫了一個叉。
筆埠舌,便是死亡。
……
君珂確實沒有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