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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述放下門板,神色漠然,“一切憑大師吩咐。”
君珂皺起眉,覺得他的神情語氣好像都有點異常,眼神裡一直跳躍的陰火,好像忽然又不見了。
梵因看向沈夢沉。
“大師發話,夢沉豈敢不從。”沈夢沉又恢復了自如微笑,“只是夢沉有一事不解。”
“請講。”
“無論君珂是誰的未婚妻,這都是她閨閣內事。”沈夢沉笑得陰冷,“大師便有通天智慧,也不能判定君珂該是誰的未婚妻吧?難道大師曾施展徹地神通,潛入君珂閨房,聽了她女兒心事?”
這話明顯就是攻擊了,四周百姓怒不可遏,當即紛紛斥罵,梵因神情不變,垂下眼睫,“沈大人說笑了,言為心聲,君姑娘心意,自然該問她自己。”
“眼見都未必是實,耳聽也八成有虛!”沈夢沉冷笑,“君珂連婚書都親筆書寫,對我情意,怎能有假?她已經將嫁給我,已經是我的人,我為什麼還要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重新選擇?再說,就算我退一步,如若有人故意偏袒呢?如若有人被挾制呢?如若有人施展攝魂之術呢?”
君珂怒極反笑——尼瑪!天底下會幹這樣的事兒的只有你自個!
“我佛門有一神通,相信諸位都聽說過。”梵因低眉,手一招,一隻頭頂有冠的雪白小鳥振翅飛來,銜一朵金色奇花,落於他掌心。
金色花瓣,在雪白修長的掌心綻放,空中有幽幽奇特香氣散開,那香氣,聞見的人,都有瞬間恍惚。
“這是摩柯婆羅花,忘卻之花。”梵因的笑容便如這金色花瓣,籠罩在迷離的光華里,“迷失於塵世的旅人,遇見摩柯之花,一次忘卻人間恩怨喜樂,三次才將舊夢拾起,如果兩位識得此花,便知道和尚做不得假。”
“那又如何?”沈夢沉輕蔑一笑,“大師想讓君珂聞花?”
“初見摩柯婆羅,一切恩怨愛恨,都將短暫消散,只留本心。”梵因淡淡道,“任何言語都或許矯飾,任何指證都有人質疑,那麼,我們可以不必問任何人,只問君姑娘的本心。”
“本心?”
“兩位都稱與君姑娘情深意重,都稱得她傾心相許,孰是孰非,不如問問君姑娘。”梵因手一招,金色花朵緩緩飛向君珂鼻下,“我可以保證,摩柯花一現,愛恨恩怨俱無,君姑娘對兩位的感情,將回歸原點,此時若有誰能喚醒她跟隨,誰就是她內心深處,真正心事所向。”
納蘭述默然昂著頭,沈夢沉眼神一閃。
摩柯花他也聽過,從形狀香氣來看,梵因不至於作假,如此一來,情形反而對他有利。
沈夢沉有自知之明,如果君珂意識清醒,心懷對他的憎惡,必然不會響應他,他也萬萬不會同意在君珂意識清醒時,詢問她的任何意見。
但摩柯花令君珂喪失愛恨,那他就勝券在握。
他紅門教,攝魂蠱惑之術,才是天下獨步!
今天的事,因為納蘭述的出其不意和梵因的攪局,已經無法按照原先的計劃繼續,眾目睽睽束手束腳,一不小心還可能壞了他之後的計劃,唯一能夠扳回的機會,倒就是這個所謂的賭局。
“好。”沈夢沉淡淡一笑,“只是今日之事,其實在下已經受了侮辱,我公佈天下的入門之妻,卻要遭受搶奪,還要被迫用這種方式,在萬人面前重新選擇,所以,如果最終小珂選擇了我,破門搶妻仗勢欺人的睿郡王,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
“我若輸,將命留給你。”納蘭述冷冷道,“你想了很久了,只要你拿得去。”
“郡王言重。”沈夢沉一笑媚然,“您和王爺是親兄弟,我豈敢對郡王有任何不利?郡王若輸了,今生不得再糾纏我妻,並且和王爺化干戈為玉帛,帶同你的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