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個人的神智!
君珂霍然抬頭,一轉眼看見納蘭述的目光,急急要站起,但車廂倒了兩個人再轉身就有點絆腳,梵因也急忙要坐起,手一伸正對著君珂的胸,百忙之下又趕緊縮手,眼光一轉,臉色已經透出微紅。
納蘭述忽然上前一步,一腳踢了出去!
“砰。”
半開著的車廂門被他一腳踢上,隔絕了眾人的目光。
君珂傻傻抬頭,暗罵自己反應太慢,怎麼就沒想到關門呢!
關門的響聲也把燕京百姓的意識震醒,醒來的那一霎,燕京百姓憤怒了!
他們的神,被、壓、了!
褻瀆!巨大的褻瀆!
百姓們的感情是很純潔的,純潔的感情的表達方式往往也是最直接最熱烈的,所謂直接熱烈,就是將籃子裡挎著的口袋裡揣著的所有可以用來砸的東西,都立刻砸出去,來表示某種激越而不可控制的情緒的。
“登徒子!”
“中山狼!”
“砸她——”
噼裡啪啦雞蛋青菜大白菜肉乾臭鞋子爛襪子飛出漫天花雨,砰砰乓乓都砸在了瞬間關緊的車門上。
“救下聖僧!”
更多人撕開布圍奔上前來,敲門、踹門、踢門、踩門……用激烈的情緒表達著“拯救花兒”的強烈願望。
幾個大漢奔到了車後,一聲吆喝,“掀翻那個女登徒子!”
“一二三!”
轟一聲車子被翻了個個兒……
車裡原本爬起來的君珂,因為菜葉雞蛋砸門沒敢第一時間出去,結果車身霍然翻倒,她驚呼一聲,剛爬起來的身子,再次砸上了梵因的胸膛……
“再翻!”沉浸在自己瘋狂情緒裡的燕京百姓,完全忘記車廂裡他們的神也在的,“一二三”打著號子,準備把車子翻過去再反過來,一定要翻得女流氓死去活來。
“一二三……啊!”
一聲悶響,彷彿什麼東西突然壓了下來,幾個大漢手臂綻出青筋這次也沒有再翻動一毫,一抬頭,看見納蘭述臉色鐵青,正一腳踩在車身上。
他只是這麼掀袍一踩,姿態輕閒,幾條大漢便無可撼動,納蘭述腳踩車廂,將那對“X男女”踩在腳下,仰天出了一口長氣,才冷冷道:“翻什麼翻?鬧什麼鬧?沒看見是在救人嗎?”
“啊?”韋家人和燕京百姓愣了。
“你們聖僧。”納蘭述這個稱呼,怎麼聽起來都不帶崇敬,還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先前突然走火入魔,正好遇上你們韋府的車馬,車主人便讓出車子,並請來兩位神醫,試圖救下聖僧。剛才君神醫那是在行功渡氣,以挽救你們聖僧紊亂的內息,你們不會都沒看出來吧?”
“啊?”眾人摸頭,開始回思剛才一瞬間看見的動作,眼神茫然。
納蘭述才不會給他們好好思考的機會,陰惻惻道:“所以才布圍相攔,不許居心叵測的人擅自進入打擾,這內息導經何等重要?一被打擾前功盡棄還是小事,連帶的就是幾條性命!君大夫不計個人得失,不惜個人名譽、捨身施救,醫者仁心。如果沒有她,你們的聖僧早就奄然坐化,還能好端端在這裡?你們不分青紅皂白,不問事情真相,只憑小人攛掇自個猜測,便如此對待你們的恩人,做人怎可如此不識好歹?嗯?”
“哦……”燕京百姓給納蘭述天花亂墜一番話說得眼珠子也在亂墜,迷迷糊糊想了半天,覺得似乎、也許、或者、大概——真的是咱們錯了?
“俺們不曉得內情,莽撞了。”幾個掀車的大漢紅了臉,趕緊試圖把車翻正,納蘭述腳壓著不動——笑話,再翻一次,讓他們兩個再撲一次嗎?
車廂里君珂眯著眼睛蹲在一邊,心想郡王殿下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