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過來。
被害了!
被神棍害了!
快逃!
唰一下她轉身,手一撒趕緊扔掉那雞那魚以免成為鮮明標的物,就要擠入人群。
“別走!”
肩膀突然被一隻鐵鉗似的手抓住,君珂閉眼,嘆息——為什麼自從穿越,除了柳杏林,遇見的個個都是練家子?
“做什麼?”她轉頭,一臉茫然,“這位大俠,男女授受不親,請速速放開我。”
“攜龍伴鳳者。”那人正是向梵因求醫的男子,緊緊盯著她,“求你救我家主人一命。”
“攜龍?伴鳳?”君珂的表情十分真實,攤開手,“哪呢?”
“這裡。”立刻有人舉起一隻母雞,“姑娘,我看見你扔出去的。”
君珂垂淚——大爺,淳樸不是這麼來的。
“梵因大師指示,再沒有錯的。”那人鷹隼般的利眼盯緊了她,“姑娘,救我主子一命,事後必有重謝。”
君珂不答,踮腳找梵因——神棍呢?到哪去了?
她現在怎麼能給人治病?柳杏林病重昏迷,她只能看診不能治診,這些人一看就非富即貴,既然走投無路來找梵因,說明必是名醫束手的重病,她一個人怎麼應付?再說治好了未必有好處,治死了怕就得搭上她和柳杏林兩條命,何苦來?
然而人群湧動,鮮明挑眼的梵因,竟然就那麼不見了,君珂再回頭,發現那些漢子已經團團圍住了她,插翅也飛不出去。
神棍——你是存心要害我哪!
君珂肚子裡大罵,那男子已經一搡她肩頭,沉聲道:“走吧。”
君珂無奈,只得一步一磨蹭地回客棧,祈禱柳杏林今天突然大好,醒了過來,那些人左三右三後二前二地走在她身周,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高等護衛。
這群人看起來十分神秘,他們為主人求醫,卻沒將主人抬來,也不住在城裡客棧,要求君珂跟隨他們去城外,君珂怎麼肯?再三商量,才被押回客棧,由她帶了柳杏林同去。
柳杏林還沒醒,那些人不容分說,背了柳杏林就催促君珂上路,順手在櫃檯上擱了一錠黃金,君珂無奈,收拾好小包袱跟著出門,一邊走一邊對正咬著黃金歡喜發大財的老闆喊:“找錢!”
“……”
一行人剛走出客棧大門匯入人流。
從另一條巷子裡拐進來兩個人,普通打扮的納蘭述,抱著牛仔揹包的紅硯。
“老闆,上房!”
“窮鬼!小氣鬼!出門撞樹買賣必虧!”老闆還沉浸在剛才那句“找錢”帶來的巨大沖擊痛苦中。
“你說誰呢?”納蘭述眉毛一挑。
“說剛才那個丫頭,怪模怪樣,還帶了只……”
“行了。”納蘭述心思都在尋找君珂身上,不耐煩聽這些有的沒的,開口打斷,“上房兩間。”
“好唻。”老闆殷勤地親自帶他們上樓,“本來沒房的,剛剛有人退了兩間上房……喏,就是那個怪模怪樣的丫頭,還帶了……”
“囉嗦!”納蘭述拍出一錠銀子,“求安靜,求離開,求閉嘴。”
“……”
門關上,安靜了,閉嘴了,納蘭述往床上一倒,雙手枕頭髮呆,忽然愣了愣,爬起身,伏在被褥上聞了聞,又聞了聞。
他的臉幾乎貼到枕頭上,挑高了半邊眉毛,漸漸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淡淡香氣,非花香非薰香,自然清爽,這被褥枕頭上的氣味,竟然像是君珂的。
然而隨即他就苦笑了——這香氣雖有點像,然而更重的是藥香,聞起來似是而非。
是啊,哪有那麼巧的事呢。
納蘭述嘆息著一個翻身,喃喃道:“丫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