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樞仍是雙眼緊閉,若非她能夠感覺到他的呼吸,她真的會以為他已經死去……
喝!我呸,我呸呸呸!她是怎麼回事,老想著這些不吉利的字眼?他不會死,他絕對不會丟下她一個人的!
“喂,你快醒來,喂——”汪恩典越想越是方寸大亂,連忙用手順著他身體的弧線往下檢視。
她的手停頓在他上腹部的位置;那兒佈滿了溼溼黏黏的濃稠液體,味道聞起來還腥腥的,這好像是……
“血!”汪恩典大驚失色,不禁手忙腳亂,“你快醒醒,你不要嚇我!”
他之前為了救她而傷了腿,現在肚子上又流血不止,偏偏他又昏迷不醒,她這下子是真的完全不曉得該怎麼辦。
“你別這樣,你不是說要給我溫暖、為我取暖,你還說你會好好地照顧我、保護我的嗎?”汪恩典又是輕拍他臉頰、又是搖著他的肩膀。
韋樞還是沒有反應。
“不要!我不要你死,你千萬不能死,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啊……”汪恩典潸然淚下,“真的,我不在乎你心裡是不是有別人,就算你要和那個美少女在一起也無所謂,我對你一無所知也沒關係,我只要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嗚……”
一想到她將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從此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再也不能和他鬥嘴,她就肝腸寸斷,最後還語無倫次地趴在他的身上痛哭失聲。
“睜開眼呀你……我愛你,我好愛你……我求求你快睜開眼……我愛你……”
“你終於……說出來啦!”韋樞虛弱地申吟著。
汪恩典一聽到聲音,急忙抬起頭,“你……沒死?”
“在沒聽到你的告白之前,我怎麼能死呢?”韋樞勉強擠出笑容。如果不是這裡太暗,她就會發現他現在早已面無血色。
“你壞透了,人家差點被你嚇死!”汪恩典又哭又笑地他。
“哎唷!”韋樞痛呼一聲。
“啊,對不起,你有沒有怎麼樣?”汪恩典見他醒來,一時興奮過了頭,竟忘了他身上有傷。
“我的肋骨,好像斷了。”韋樞儘可能地輕描淡寫,但是他痛苦的咳聲依然洩了底。
當他們遭到土石流滅頂之初,他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她,他的肋骨想必是在那個時候被壓下來的東西擊中,所以他才會暈厥了過去,直到剛剛才清醒。
“都怪我……”汪恩典自然明白他受傷的原因。
韋樞不讓她再說下去,“能為你受傷是我的榮幸,你剛剛不也說了,我答應過要保護你、照顧你。”他溫柔地撫著她置在他身上的手,“如果我連這點的承諾都做不到,我未來要怎麼給你幸福?”
未來?幸福?這是不是在跟她求婚?
“討厭!”縱然知道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紅潮,汪恩典仍是害羞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既然你那時候就醒了,為什麼還裝睡?”
“我要是不裝睡,我怎會有機會聽到你說你愛我呢?”其實他那時衰弱得很,根本連撐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你好壞喔!”汪恩典嘴裡嗔怪,口氣倒是幸福無比。
“對了,你說的‘別人’和那個‘美少女’是怎麼一回事?”這個疑問他不問清楚不行。
“這……”汪恩典沉默了。
韋樞大概可以從字面上猜測出她的心結是什麼。
“沒錯,在認識你之前,我的確有過非常荒唐的日子。”他向來認為“坦白”是維繫感情的基礎,“或許你會覺得這是藉口,但是我之前只是一直在尋找……”
他攬著她的肩,以手當枕,讓她窩在他懷側。
“尋找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孩。”他不時以臉頰撫著她的額頭、發頂,“所以我敢對天發誓,自從我認定你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