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以避免氧氣的不必要消耗,但是附近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了。就算他們兩人運氣好,沒有因為窒息而死,可是一直從四周細縫慢慢透進來的泥濘,最後還是會將他們活埋;再說他失血過多,身體也漸漸地出現了失溫的狀態,因此他恐怕也熬不了多久。
只是他不放心丟下她一人獨自先行,所以他一直靠著自己堅強的意志力在硬撐著。
“我們會死對不對?”汪恩典哽咽。
“能和你一起死,我覺得心滿意足,不枉此生。”韋樞伸出手,與她五指相合緊握,“我們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卻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不認為這樣也很浪漫嗎?”
汪恩典破涕為笑,“嗯,有你在,我不會怕。”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會想到浪漫的大概也只有他吧!
“咦?你聽!”韋樞忽然要她噤聲。
汪恩典開啟所有的聽覺神經,仔細地接收所有的音波,“上面似乎有什麼動靜。”她得到了和他相同的結論。
果不其然,他們四周的世界開始震動,細埃塵土向下撒落的程度也比之前加劇。
看來,他們的時候到了!
兩人面面相覷,然後含情脈脈地做最後一瞥,好將對方的模樣深深刻進腦海裡。
“我愛你。”韋樞將她摟緊,“我們來生再見。”
“我也愛你。”汪恩典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裡。
兩人閉目迎接死神的到臨……
白色的建築、白色的牆壁,就連過往的人們也都穿著白色的制服。
汪恩典走在這麼一個白色的世界裡,心中的感覺是踏實且喜悅的;她推開白色的門,看到了七八個白衣天使,正圍在白色的病床旁邊。
白色的窗簾隨著微風而飄蕩,汪恩典原本愉快的心情不禁也跟著起伏。
“嗯哼。”她杵在門口,輕輕地咳了一聲。
白衣天使們立刻識趣地停止原來的說說笑笑,臨走前還不忘向床上的人連拋了幾個媚眼,“我們有空再過來嘍!”“歡迎,歡迎。”韋樞笑容可掬地向她們說再見。
“啐!”汪恩典吃醋地把花扔在他身上。
“怎麼啦?”她的臉很臭喔!
“你呀,死性不改。”汪恩典瞪眼發牢騷,“也不想想你才剛從加護病房出來沒幾天,身體也還虛得要命,居然就開始和護士們打情罵俏?你還真有閒情啊!”
“她們是好心,怕我躺著無聊嘛!”韋樞發覺她吃醋時的表情,顯得特別嫵媚動人。
“是呀,反正我這個天使是沒人家穿白衣的好。”汪恩典嘟囔道。
“別這樣。”韋樞溫柔地向她伸出手,“過來。”
汪恩典噘著嘴,有點不情不願地把手交給他,然後坐在床邊倚進他的肩頭,“我只是不希望你累到自己。”
“我知道。”韋樞握著她的手不放。
他們今天仍然能活得好好的,真的可說是奇蹟中的奇蹟。
那天,山上發生土石流的訊息一傳出,他那死黨兼上司的好友萬利,立刻在第一時間召集了國內外最頂尖的救難隊上山,並且找了汪汪的姐妹淘夏思安,一同坐在直升機上當總指揮。
原本是回來打算要看準媳婦的韋爸韋媽,一聽到了這個訊息,在傷心擔憂之餘,也立刻招兵買馬,派員上來助陣。
偏偏搜尋的工作一直不順利,任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依舊一無所獲。
直到萬利在高空中窺見了一大群的狗群,聚集在山腰某處,並且朝著同一地點猛挖猛吠,這才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在兩個小時的挖掘後,救難隊終於在那塊土堆石縫中,發現了虛弱不已的韋樞和汪恩典,兩人除了有缺氧和脫水的現象,汪恩典身上還有一些輕微的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