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之人是一個身著勁裝的中年婦人,鳳目正望著右手邊的少年,圓圓的臉蛋上洋溢著濃濃的溫情,臉上肌膚顯得白皙無比,一點也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更增添了一種成熟的風韻。
看著這種溫情的畫面,袁承志也雙眼仔細審視起了這個美婦人,心中與自己孃親比較,感覺她身上多了一種俠女的氣質,心中對她看著的英俊少年,反而有了一絲嫉妒,怎麼被關心的人不是自己呢?
可看到美婦人旁邊的少年,袁承志心中雖然感到更加氣憤,可臉上卻是哭笑不得的神情。那少年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那雙星眸正貪婪地注視著自己的妻妾,灼灼的眼光總是在莫非、孫仲君和陳圓圓三人之間巡視著,滿臉不捨的表情,彷彿放棄任何一人都是他的遺憾。對著那無禮的目光,三女子還時時地投以挑逗的眼色,同時將自己身子最吸引眼球的部位轉向少年的方向。隨著眾人越來越接近窗戶旁邊的桌子的時候,三人搖曳的身子、妖媚的神情,飄過的那一抹風情,看得少年滿面通紅,身子如同篩糠的簸箕一般,不斷地顫抖了起來。
少年旁邊的美婦人終於察覺到自己兒子的異常,明白這正是走火入魔的徵兆,雙眼狠狠地對著旁邊走過的三女子剜了一下,臉上盡是焦急神情,可雙手卻連忙伸出,牴觸到少年背上大穴,運氣平靜他身體中如同脫韁馬匹般失去控制的澎湃真氣。
而跟隨在一起的徐姓掌櫃卻幸災樂禍地說道:“圓圓,你的功力難道下降了嗎?我看剛才你出力更少啊,沒有想到除了非非小妹,天下還有人在妖媚方面能夠超越你。”
眾人還沒有回答,門口旁邊的老頭就囔囔道:“唉,酒老頭真是人老珠黃了,沒有年輕人吃香,那些美人看見我也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了。”
客棧中一片寂靜,都被老頭子“人老珠黃”的話語嚇呆了,莫非和藥神楚玉互看一眼,滿臉笑意,一副計謀得逞的表情,毫不轉身地坐到先前的桌子上。楚玉彷彿言自語地大聲說道:“真是太可惜了,三個月前,我在華山釀造了三罈子極品猴兒酒,卻沒有任何人懂得飲用。”旁邊眾位女子也連聲附和。
這個時候,客棧中人都笑了起來。臨近窗戶一桌,面對楚玉的那個農夫般的老頭,更是笑著說道:“小丫頭,你真是太不知趣了,任何好酒,哪裡能夠瞞過酒丐的鼻子呢?況且,那猴兒酒,是人力可以釀造的嗎?”
老頭的話,讓初走江湖的袁承志心下恍然,那個滿身補丁的老頭原來就是丐幫長老酒丐,想到丐幫中人的急公好義,為了遼東戰局所做出的貢獻,急忙起身,準備過去見禮。
可他才剛一站起來,身子就被旁邊的陳圓圓使勁地按回了座位。莫非更是語帶嘲諷地說道:“酒丐,就是酒仙,也承受不起你給他鞠躬;無論走到哪裡,只有那些沒有良知的下屬向你這個小主子鞠躬見禮份。你要時刻牢記,你的身份是主子。”
這一番話,讓客棧又一次鴉雀無聲,又一次被袁承志的身份所驚住了。而老頭和中年漢子都慌忙起身,走了過來,雙手抱拳,佇立在袁承志的身邊,滿臉激動地說道:“拜見少主,真是天可憐見,讓少主安然無恙。”恭敬的語氣,誠摯的問候,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在江湖中地位卓然的酒丐,真是眼前少年的家僕。
袁承志運氣於雙袖之上,將二人的身子拂正,語氣哀傷地說道:“這些年真是辛苦你們了,以後就不要再稱呼我為少主了,父親雖然功勳卓越,可那僅僅是他的功勞,與我又有何干呢?小姑姑,你以後就不要再對亡父這些下屬擺架子了,都過去了將近十年時間了。”
小丈夫意興闌珊的語氣,聽得眾女子都暗暗傷心,都忙不迭地記下這個吩咐,明白自己男人很不想回憶過去那些傷心事。
站直身子的兩人聽到這樣的話,心中都是一陣喪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