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覺等候過久,有失顏面,準備要越渡護堡城河。
李文揚微微一笑,道;“錢大同雖是老前輩的昔年莫逆之交,現已久年不見,人事滄桑,或有變故,咱們多等一刻不妨。”
說話之間,城堡上突然亮起了兩盞紅燈,渡河吊橋,隨著緩緩放下。
堡門微啟,一個身手矯健勁裝少年,疾奔而來。
韓士公看那迎客之人,素不相識,不禁怒火大起,冷哼一聲,肅立不言。
那勁裝少年打量四人一陣,望著韓士公道:“那一位是韓老前輩?”
韓士公冷冷說道:“老夫便是,大駕何人?”
那勁裝少年微一抱拳,道:“在下王鳳和。”
韓士公道;“老夫要找錢大同。”
王鳳和道:“那是家師。”
韓士公道:“令師還活在世上麼?”
王鳳和道;“家師身體很好,特命在下前來迎接韓老前輩。”
韓士公更是惱怒,沉聲喝道;“令師的架子好大。”
王鳳和一聳雙眉,道:“老前輩有什麼不渝之事,請見到家師之後再說不遲,在在下面前,出口辱及家師……”
韓士公怒道:“好啊!我就當面罵他給你瞧瞧。”
林寒青眼看已鬧出不歡之局,正待出言勸止韓大公、卻被李文揚輕輕一扯衣袖阻止。
王鳳和返身帶路,四人魚貫渡過吊橋,直入堡中。
這當兒,已經是夜幕低垂時,借暗淡的星光望去,只見堡中房屋林立,但卻不見一點燈光,看去有如一座死城,沉悶、陰森。
街巷間不見一個行人,家家門窗緊閉,這時,不過是晚飯剛過不久,但太平堡中的人,卻似是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王鳳和帶幾人走到了一座高大宅院的前面,只見兩扇黑漆大門,緊緊的關閉著。
韓士公留神檢視四外的景物,和昔年情景,已然大不相同,似是這太平堡中的房屋,都已經拆除後,重新建過。
只見王鳳和登上七層石級,叩動門上銅環。
環響七聲,兩扇黑漆門呀然大開。
兩個黑色勁裝少年,各帶著一盞紗燈,迎了出來。
王鳳和手一揮,兩個提燈人一語不發,轉身帶路,向前行去。
穿過了一重廣大的庭院,又是一重門戶,一個身著青衣的童子,當門而立。
王鳳和對那青衣童子,神態十分尊重,領首說道:“師父有空麼?”
那青衣童子答道:“師父待客後庭,客人有我帶去,你不用進去。”
王鳳和道;“有勞師弟。”
韓士公生性暴急,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下心頭的怒火,冷哼一聲,道:“好大的臭排場。”
那青衣童子突然轉過臉來,打量了韓士公一眼,道:“大駕說話,是好是小心一些!”
韓士公怒道:“老夫偏要罵人,哼哼!待見過錢大同時,老夫還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青衣童子伸手由一個黑衣人手接過一盞燈籠。目光緩緩由李文揚、林寒青、李中慧臉上掃過,說道:“只要你敢,那就不妨試試!”高舉燈籠,大步向前行去。
李文揚施展“傳音入密”,悄然對韓士公道:“老前輩請暫息雷霆之怒,就眼下“太平堡”中這種神秘情形而論,對方似是已非單純的輕藐敵人,老前輩最好能保持冷靜,默查形勢,免得中了別人圈套。”
韓士公久年在江湖之上闖蕩,見聞是何等廣博,只是天生的脾氣暴躁,本性難改,遇上懊惱之事,就忍不住怒火暴起,不能自己,但聽李文揚暗中提醒之後,有了警覺,立時冷靜了下來,長長吁一口氣,一舒胸中怒火.
這時,那青衣童子已帶著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