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一振萎靡的精神,雙目中暴射出冷電一般的光芒,環掃了四周群豪一眼,高聲說道:“老納今日要宣佈一件事實,少林寺的‘達摩易筋經真解十三篇’確已失竊,江湖上雖然有此傳說,但真正的內情,只怕是知道的不多。”
這戒貪大師在少林寺主持“達摩院”,身份僅次於掌門方丈,他的話自是極有份量,是以群豪個個凝神聽去。
哪知戒貪卻突然住口不言,想是說了一半之後,憶起了什麼重大之事,不便再說下去。
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老和尚吞吞吐吐的毫無丈夫氣概,既是說了,為什麼不接下去?”
戒貪大師轉目望去,只見那說話之人,一身青袍,胸垂白髯,神態十分威猛,但卻面目陌生,素不相識,不禁皺了一皺眉頭,道:“這位施主說的不錯,老油既然說了,就該說個明白才是,老納可以告訴諸位的是,這本‘達摩易筋經真解十三篇’確是敝寺中遺失的真本。”
此言一出,群豪震動,四周立時響起了一片吵雜的人聲。
龐天化突然大聲喝道:“諸位請肅靜一些,聽老朽說幾句話。”
他這一喝,鼓譟的群豪,果然肅靜了下來。
龐天化目光凝注到戒貪大師身上,問道:“貴寺這‘達摩真解’乃寺中鎮山之寶,被人竊出,定然是追問情由了?”
只聽那梅花生人冷冷接道:“這‘達摩真解’,好好的放在箱子之中,原物無損,是何人擊碎木箱,燒了那‘達摩真解’,才該是罪魁禍首。”
龐天化冷冷說道:“如若那箱中不是早已藏有機關,就是老朽在那木箱上再多擊上幾柺杖,也是燃燒不起。”
梅花主人搖頭說道:“如若不是你用柺杖擊打,這天下武學總綱,還不是仍然好好的放在那木箱之中。”
戒貪大師突然對梅花主人一拱手,道:“老納有幾句話,想問問老施主,不知可否見告?”
梅花主人道:“不知有何見教?”
戒貪大師道:“請教這‘達摩真解’,可是老施主由少林寺中取來的麼?”
他不肯用偷竊兩字,言語間極盡客氣了。
梅花主人搖頭笑道:“不是。”
戒貪大師道:“既非是施主由敝寺中取得,此物由何而來,還望老施主對老袖有個交待。”
梅花主人淡淡一笑,道:“那‘達摩真解’既已毀去,再來談它的來由,未免有亡羊補牢之感,老夫之意,不如換個題目談談如何?”
戒貪大師道:“老納奉掌門令諭遺派,來此參與這場英雄大會,並無和天下英雄一爭雄長之心,但這‘達摩真解’和敝寺關係太大,老施主如不說出一個明白出來,老納為勢所迫,不得不參與是非之事了。”
梅花主人端坐未動,神色如常,對那大名鼎鼎的高僧,似是全然未入在眼中,緩緩說道:“大師之意,是定要迫我還你一本‘達摩真解’了?”
戒貪大師道:“少林寺清現森嚴,從不仗勢欺人,如若這‘達摩真解’非是施主所築,就請說出那偷竊之人,如是施主說不出那偷竊之人,老納斗膽要請者施主隨我到少林寺中一行。”
梅花主人笑道:“在下久聞中嶽之名,心慕已久,大師如肯相邀,老夫極願赴中嶽一行,但得此間事了,咱們就一起上道。”他雖未直接說出“達摩真解”的由來,但言語間已隱隱說出,從未到過中嶽,自然這“達摩真解”不是他偷竊的了。
龐天化冷然說道:“‘達摩真解’被焚一事,倒算得一樁驚人之事,老夫再也想不出還有什麼足以重過此舉的大事……”目光環掃了四周群豪一眼,接道:“既是無事,老夫就此別過。”
梅花主人冷笑一聲,道:“儘管請便。”目光一轉,望著戒貪大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