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士公心頭一震,知他並非故作驚人之言,但他生具暴操剛烈的脾氣,縱是明知自己武功不濟,難以是人敵手,也要闖去試試,當下舉步向前行去,雙目卻盯在那黑衣怪人的身上,嚴作戒備。
那黑衣怪人雖和幾人說話不少,但人卻一直面對著那樹身而立,始終未轉望幾人一眼!
但韓士公已移腳步,那黑衣怪人立時警覺,有如背後長有眼睛一般,右手一揮,人已欺到了韓士公的身前,來勢雖快,但卻仍是揹著韓士公。
復黑有如烏爪一般的五指,反臂而出,抓向了韓士公的前胸。
這等背向敵人的攻襲,實為武林中從未聞見之事,但韓士公卻未有半點輕敵之心,早蓄內勁的右掌,迎勢拍出,左手一招“黑虎偷心”,擊向那黑衣怪人背上的“命門穴”。那黑衣怪人突然橫裡移開兩步,身法奇詭,有如莫可捉摸的飄忽幽靈,一轉之間,不但避開了韓士公的攻襲之勢,而且人也欺近了韓士公的身側。
韓士公吃一驚,暗道:這是什麼身法?右拳呼的一招“飛錢撞鐘”,左手卻疾施一招“拒虎門外”。封住了全身見處要害。
他闖蕩江湖數十年,身經百戰,這份對敵經驗,實非林寒青和皇甫嵐能夠及得,這平常的兩招,但見他運用的時機恰當,竟是大見威力。
那黑衣怪人欺近的身子,正好吃他擊出一拳逼住,左掌又剛好封住那黑衣人反臂點向前胸的一指。
兩人電光石火的交手兩招,同是退了開去。韓士公左手和那黑衣怪人反臂點出的一指接實,一幢之下,有如和堅石冷冰相接,一勝寒意,由掌指直傳內心,心下駭然,一退七八遲遠。
林寒青看出了韓土公臉上神色不對,心中甚覺奇怪,這交手兩招,本是秋色平分之局,這韓士公卻吃了大虧一般,忍不住低聲問道:“怎麼韓兄吃了虧麼?”
韓士公搖搖頭,凝目不言,似是正在思索一件往事。
這時,那黑衣怪人仍然是背對著三人而立,凝立不動,長髮、衣袂,在風中飄飛,擋在道中,攔住了三人去路。
皇甫嵐收了短劍,道:“我再去會他一會。”縱身而上,一拳擊向那黑衣人的後背。
他自重身份,不肯暗中施襲,拳勢擊出的同時,喝道:“小心了!”
那黑衣人仍然靜立不動,似是未聞得皇甫嵐喝叫之言。
這皇甫嵐平日裡雖是自負甚高,但今日所遇的敵人太怪,他本是人隨那擊出的拳勢一齊向前衝上,左手卻立掌胸前,準備應變,但見那黑衣人聞聲不動,十分漠然自己的攻勢,突然一沉丹田的真氣,硬生生把向前疾衝的身子,停了下來,雙腳點著實地,擊出的右拳,突然向前一送,內力外傳,一股暗勁擊向黑衣人的後背。
皇甫嵐眼看著拳勁,擊中了那黑衣人的後背,忽見那黑衣人身子隨著拳勁一側,竟然的把一股舉勁滑了開去,皇甫嵐暗叫了一聲慚愧,如非我中途變卦,這一擊是實拳中敵,勢非要吃大虧不可。
付思之間,那黑衣人已然發動反擊,隨著那側轉的身子,反臂推出一掌。
皇甫嵐距那黑衣人還有四五尺遠,料他反劈的掌勢,決難傷得自己,待他招術用老,正好斯身而進,扣他的脈穴,攻他個措手不及,突聽韓士公高聲吼道:“小心了,陰風掌。”
一股奇寒的暗勁,無聲無息的撞了過來。
皇甫嵐聽得韓士公喝叫之聲,已自警覺,陡的一閃,橫移五尺。
饒是他應變夠快,也被那奇寒的暗勁餘力波及,只覺一股寒風,掠身而過,不禁打了一個寒嫩。
忽然間,人影一閃,那黑衣怪人幽靈一般,已然欺到身側。
五指箕張,抓向前胸。
皇甫嵐一提真氣,一招:“畫龍點睛”,食中二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