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腰仔細地辨別血跡的走向,葉落來到一處不起眼的院落裡,這裡堆放著柴草等雜物,一看就是下人勞作的地方,裡面傳來了低低的人聲。
葉落小心翼翼的凝神屏氣,潛到那一處緊閉的窗下,只聽得裡面傳來陳先生陰毒的聲音:“你到底說不說?”
沒有龍澈的聲音,不過,既然陳先生這麼問,證明他至少還活著。
大約是龍澈不合作的態度惹惱了陳先生,只聽他冷哼一聲,再次問:“不說?我有的是手段折磨你,別想死的那麼痛快。”
“我可不想死,可是不明白你到底要我說什麼?”龍澈的聲音疲憊無力,卻依然透著狡黠。
葉落輕輕沾溼一小塊窗戶紙,將一隻眼湊過去,只見這屋子裡一個角落堆放的全是乾燥的樹枝,地上散著枯草,屋子比較矮小,因而光線暗淡,她看見側對著自己所在窗戶的牆角邊,一人倚著牆半坐著,正是龍澈,而蹲在他面前的自然是陳先生。
這些都在葉落的意料之中,只是當她看清楚這兩人的神態動作時,卻不免吃了一驚。
龍澈渾身是血,那隻傷重的胳膊正被陳先生那乾瘦卻似利爪一樣的手指抓著傷處,不斷的加勁,血流淌過他的手指縫,往下沿著龍澈垂落在身側的手臂流進泥土裡,已經紅了一片。
陳先生眼中閃著惡魔般血紅的光亮,恨不得將龍澈扒皮去骨,可是龍澈蒼白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苦,還是那樣吊兒郎當的笑,含著譏諷和不屑。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已經說了很多次,葉落的美人圖在哪?那批寶藏和武功秘笈在哪?”陳先生說著,手上又狠狠一緊。
龍澈眨了一下眼,額頭上的汗水滾落,斜睨了陳先生一眼,頭無力地往一邊垂落,昏了過去。
陳先生更加用力地一手在龍澈的傷處抓捏,一手在他身上疼痛敏感的穴道上飛快地依次點去。
葉落的手緊握成拳,恨不得就此衝進去,一拳將陳先生打翻,可是不能,現在她絕不是陳先生的對手,只能等,希望龍澈能多熬一會,她就能多恢復些,勝算就大一點。
龍澈的眉頭緊皺,眼睛終於又睜開了細微的一線。
陳先生也緊張的冒汗,外面那麼亂,他好不容易趁龍澈虛弱的時候抓住了他,弄到這裡來逼問,誰知道這裡會不會馬上就來人,而且龍澈流了這麼多血,身上大大小小傷口也不少,萬一一口氣接不上來死了,而葉落被人用聖鷹帶走,連人都找不到,還上哪去問他想要的答案?他豈不是白忙了一場?
所以看到龍澈緩過氣來,他也是一喜,假惺惺道:“我行走江湖幾十年,什麼樣的人,大致是不會看走眼的,你是個聰明人,何苦要為了那麼一個女人連命都搭上?只要有了寶藏,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要多美就有多美,要多聽話就有多聽話,不象那個瞿泠霜,那麼冷冰冰的女人,還有半張連看都不許人看的臉,估計十之八九是醜得嚇人,再說她現在已經成了中原武林的公敵,在滄蘭得罪了王爺一家,也沒了立足之地,跟她在一起可就是死路一條。不如我們合作,取到寶物,你我平分,永享榮華富貴。”
“你不早說?”龍澈虛弱地說,弦外之音倒是有了合作之意。
葉落正打算趁陳先生把心思放在龍澈身上,來個突然襲擊,沒想到龍澈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於是又繼續潛在了窗下。
陳先生一愣,雖然他自覺剛才的說詞很能蠱惑人心,但是龍澈轉變這麼快,很是令人懷疑。可是他又不願放過這個機會。
“你是說願意與我合作?可是你剛才嘴那麼硬,寧死都不說半個字,還有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假扮滄蘭鈺,做了那麼多事情,不都是為了討瞿泠霜的歡心?現在就憑我這幾句話就想通了?”
龍澈努力笑了一笑:“剛才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