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討厭,要她念,又一直打斷她。
她揮手趕他,目光卻始終沒辦法對準手中的書。
“好,讓你念,快點。”
等了半天,她依然沒反應。
他摸著幹得差不多的長髮,注意她垂著腦袋的模樣,應該醉得差不多了。“你還不念,我看你很想要我餵你喝酒是吧!”
捧著那張紅通通的小臉,聞到她帶著酒味的吐息,還有幾聲近乎呢哺的聲音。
“你、你不能再灌我……我會醉的……”
咚!
垂了幾下頭,很失敗的撞上男人的肩頭,無焦距的眸子闔上,代表陣亡了。
迪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床上酣睡的女子,搔她癢,她毫無反應:在她耳邊大叫,她動也不會動一下,看來她是睡死,不,醉死了。
慢慢的,他的唇角揚起了一抹迷人的笑容,抽走她腿上的笨重故事書,替她蓋上薄被,並且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就是要讓你醉,才不怕你再偷跑。”
這微笑是計謀成功的微笑,他終於可以心安了。
翌日一早,宿醉的頭痛讓安可琪毫無反抗能力,半哄半命令地被人騙起身刷牙洗臉,朦朧中,她被載到公司,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日——某人忙碌辦公,她則在小套房裡捕眠,時間一到,自然有人哄醒她解決午餐。
等她終於睡飽了,有精神了,某人也下班了,結束晚餐回到家後,某人再度使用同樣的手法,讓安可琪二度成了醉美人。
這樣週而復始,清醒也好、昏迷也罷,安可琪幾乎二十四小時都跟他在一起,三天來根本沒有私人時間。
就算腦袋再慢半拍的人,也可以察覺出他的惡意。
這就是給她的懲罰?讓她每天頭痛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坐在小套房的床中央,她嘲笑自己有多久沒瞧見晴朗的紐約天空,好難得,今天她下午三點就清醒了。
隨身帶來的小揹包裡,此時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她抓來手機一聽。
“安可琪!”
這聲音……“豔姐?”
被她老公一整,她根本沒腦力想到人在飯店的豔姐。
“豔你的頭!你還記得我嗎?”打了幾天電話都找不到人,徐嬌豔是擔心甚於生氣。
“抱歉,我不是故意忘了你們,你和小明還好嗎?”
“哼哼!好什麼?飯店缺空房,要我這種沒預約的房客明天退房,我們就快被飯店趕出來了,本想找你看看能不能借住你家,結果你這女人有了老公就把朋友晾在一旁,太過分了。”誰知道這傢伙一回家就不見蹤影。
“抱歉,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再跟你解釋。”一時很難講清楚她的家務事。
“算你有良心,知道要出來見我,好吧!我們約在咖啡店碰面,這裡是……”
“嗯,等我。”安可琪在鏡子前整理儀容,躡手躡腳的開啟連通迪凱辦公室的門,把頭一伸。
沒人。
她鬆了一口氣。
不想見他,這個惡質男人太難掌控,只要隨便一個挑弄的眼神,都能讓她像個不知所措的少女,任憑他擺佈欺負。
安可琪撕下便條紙,寫下要出去的留言,擺在那張大得嚇人的辦公桌前。
可惜人還沒碰上把手,門卻在她面前被推開。
銳利眸光從她早早恢復清醒的小臉下移到想往外溜的兩條腿,開始冒出不悅的火花。“你打算出去?”
迪凱揮了一下手,示意後頭跟進的部屬先退出,他往前一進,把安可琪推入內,門在他的掌下一關。
“被關了這麼多天,我當然想出去呼吸空氣。”
不理會她的嘲諷,迪凱臉色一沉。“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