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孫掌櫃有什麼後招,葉琢是不可能放過那位江公子的,此時見他離開,便趕緊跟了出去。然而剛走到大門口,就見兩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定睛一看。心裡暗暗叫苦。
到聶家坊來,她最怕的就是遇見杜浩然。這傢伙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火眼金星,不管她裝扮成啥樣,似乎能看穿她的偽裝,認得出她來。今天進來之前,她還在馬車上看了好一陣,確認杜浩然和聶博文並不在聶家坊,才跟著那位女客進來。卻不想現在馬上就要出去了,還會在門口遇上他們兩人,實在是太倒黴了!
她只得停住腳步,避到一旁,心裡祈求著杜浩然把她當成空氣,對她視而不見。
然而她這個願望終究落了空,杜浩然走了幾步,竟然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眉頭一皺,眼眸直直地向她望來。
葉琢心裡“咯噔”一下,知道杜浩然認出她了。此時再躲避,倒顯得心虛有鬼。她乾脆抬起頭來,對杜浩然微微點了一下頭,不過眼裡隱隱露出了一些哀求之意。
她這一雙眼眸,就像嬰兒一般純淨,如同一汪碧潭,清澈見底,不念任何雜質。而那眼裡露出的哀求,竟讓人無端地生出一絲憐意,想要把她護在懷裡,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杜浩然意識到自己的這種想法,猛地被自己嚇了一大跳,連忙將目光轉移開去,不敢再看葉琢。
“怎麼了?”聶博文忽然發現走在身邊的杜浩然不見了,轉過頭來尋他,卻見他正站在一個少年的面前,臉色似乎有些微紅。他趕緊走了過來,狐疑地看了杜浩然一眼,然後望向葉琢,思索著這人自己是否認識。
“哦,沒事。我晃眼覺得這位公子有些面善,還以為是一位故人,誰知定睛一看,卻是認錯了。”杜浩然連忙轉向聶博文,“走吧。”說完抬腳便往裡面走去。
杜浩然向來不說謊話,他的話聶博文自然深信不疑,掃了葉琢一眼,便轉身跟在杜浩然後面進了屋子。
葉琢舒了一口氣,轉頭一看江公子早已沒了影,連忙急匆匆追了出去。待到門口見到江公子正坐上一輛馬車,她這才放下心來,上了魏大祥的車,指著那輛車道:“剛才有一穿絳紫色長袍的人上了那輛車,跟著他。”
魏大祥見那輛車已啟動,忙揮動鞭子,駛著馬車跟了上去。
“魏大哥,如果我下車,您能跟著他嗎?”葉琢知道魏大祥等人這一段時間跟蹤已跟出經驗來了。而自己剛才跟江公子相識,如果自己跟在後面,定然會被他發現,那樣更加容易打草驚蛇。倒不如下車,讓魏大祥去跟他的好。
“沒問題。”魏大祥很自信。
“那就在前面的鋪子前面把我放下來,你繼續跟著他。”
“好。”此時才出依仁街巷口,魏大祥倒不擔心葉琢走回去不安全。他將韁繩一拉,讓馬車停了下來。等葉琢下了車,這才駕著馬車飛快地追著前面那輛車而去。
葉琢到鋪子裡裝模作樣地逛了一圈。這才出來,回了玉琢坊。
且說聶博文和杜浩然進了聶家坊的大廳,就見聶博易和孫掌櫃在那裡爭執,聶博易面紅耳赤的。似乎很是激動。直到兩人走到他身邊,他這才發現過來,趕緊轉身施禮。
而孫掌櫃早就發現聶博文和杜浩然了。躬身施禮道:“大公子,杜公子,您二位來了?”
聶博文對他點點頭,看向聶博易:“五哥,這是怎麼了?”聶博易跟他是同宗兄弟,在家族裡排行第五,聶博文雖然在家族裡排行十二。但因是家主的長子,皇貴妃的親侄兒,下一代的家主繼承人,為突出他的地位,大家都稱他作大公子。這跟皇族宗室兄弟稱“大皇子”的道理一樣。
聶博易見聶博文。像是看到了大救星,趕緊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又激動地道:“我正要讓孫掌櫃給葉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