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從未見這嶽哥哥發過這麼大的火,看樣子……今日這事只怕不能善了喲!嗚嗚,我好怕,怎麼辦,好怕,嗚。
“回、回少爺、的話,今、今日、今日……”綠水嚇得語不成句,抖成一團,“田……田少爺……”
說至此處嶽清音已然明白了,沉聲道:“你且退下罷。”
綠水如逢大赦般爬起身逃出了房間,並且還十分不道德地將門給嚴嚴關上了,整個屋子立刻便成了一個巨大的冰箱,嶽清音就是那超強力的製冷裝置,將我這條待宰的秋刀魚凍得硬梆梆僵在床上。
“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嶽清音轉過臉來直直盯向我,周身寒氣逼人。
唔……怎、怎麼回事……大概就是田瘋子想強娶我,我不同意,他一時狂性發作,把我摁在床上咬了我……這樣。
——可,可這等丟人之事要我怎麼說出口呢?一旦出口很可能會引發兩個後果:一是嶽清音去找田瘋子拼命,他雖不能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但平日溫溫雅雅的他又怎麼可能打得過那武將出身的田幽宇?另一就是逼我嫁給那瘋子,以全名聲。
雖然失去了初吻令我很委屈很忿悶,但冷靜細想,田瘋子之所以要在我的唇上留下齒痕,其目的之一自是為了讓我非他而不能嫁,之二便是故意想讓我哭鬧想讓我訴苦想讓我與他糾纏不清!
這是個圈套,他在給我施加雙重的壓力。他知道我對於嶽清音的敬畏尤甚於嶽明皎,因此才故意咬破我的嘴唇做給嶽清音看。換作一般人,誰能想到竟有那種變態的男人會咬女人的嘴的?何況田嶽兩家又是友好往來戶。只有身為仵作、對人體結構再熟悉不過的嶽清音才會有可能看得出來。田幽宇知道我必會對人隱瞞失吻於他的事,所以才做下這記號令我無法瞞過嶽清音的眼睛,以此來逼嶽清音不得不將我嫁給他!
我很清楚嶽清音的性格,也很瞭解田幽宇的脾氣,這兩個人,一冷一熱都不是軟柿子,當真為此事彪上勁兒來,只怕要弄得一發不可收拾,萬一被嶽明皎知道了……到時恐連嶽清音也救不了我,我也只能乖乖地嫁給田瘋子,從此飽受虐待……所以: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是錯!
——不就是唇貼了唇麼!小女子能屈能伸,為了不造成更難控制的局面……這個虧,我生吞就是!
“哥哥……你想到哪裡去了……田公子今日只不過來坐了坐便走了,什麼事都不曾發生。”我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平靜自然一些。
嶽清音盯著我,語氣依舊帶著惱怒,道:“那麼這牙印當作何解釋?”
“這個……許是天氣乾燥,嘴唇自行乾裂了,不是什麼牙印。”我努力掩飾道。
嶽清音再度一把捏上了我的下巴,一張在爆發邊緣的臉壓將下來,懸在我的臉的上空,沉怒道:“嘴唇自行乾裂會橫著幹麼?——莫要再挑戰為兄的忍耐力!”
我被他的氣勢唬得一哆嗦……確、確實,人的嘴唇一般情況下都是依著唇紋豎著乾裂的,這藉口……失敗了。
我像只受了驚嚇的貓一般瞪大了眼睛望著嶽清音死人乍屍般的臉,一時語塞。
“說話!”嶽清音皺起眉,從牙縫裡擠出聲音。
“哥哥……”我困難地嚥下一口口水,怯怯地道:“只是嘴唇破了而已……”
“你在替他掩飾?”嶽清音鬆開捏著我下巴的手,“看來……你與他已是兩情相悅了?”
這這,肉可以亂吃,話不可能亂說哇!緋聞也會傷人滴哇!
我驚慌道:“哥哥想到哪裡去了?!什、什麼兩情相悅?!妹妹從不曾對任何男子……胡思亂想過,哥哥切莫誤會!”
“我只問你最後一次,”嶽清音眸中怒氣未有絲毫減弱,盯住我道:“你唇上的咬痕,究竟是不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