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深紫色的鳶尾,東西兩側的牆角是兩株大大的西府海棠,亮粉色的花瓣曉天明霞一般地映了滿園,使這略顯幽謐的深閨不至太過冷清。
吸著花香,心情舒暢,我帶著兩個丫頭出了院門,決定趁府中另外兩個主人不在的機會熟悉一下地形。一上午逛下來大致也看明白了幾分,這座府院跟印像中的中國古典庭院相差無幾,亭臺樓榭俱全,湖山花鳥不缺,擱現代就是一旅遊景點,在古代那也是朱門繡戶。父子三人住在這樣的宅子裡還真是享受,身邊百十來號人伺候著,想要什麼做什麼動動嘴皮子就能實現,這樣的幸福生活還能到哪裡去找?
——老天哥哥,妹妹我再次謝你了!
逛園子賞風景,走走歇歇,一天就這麼晃過去了。晚飯仍然是我自己吃,那一父一子的工作量簡直可以媲美國家總理,始終都沒能露上一面。幸好我一個人住慣了,也不覺得冷清,吃過飯後就靠在臨窗軟榻上和四個丫環聊天,從她們的小嘴兒中套套話,挖掘挖掘關於本府的可靠小道訊息。
也不知道是我的靈魂比較小強還是這位靈歌小姐的肉身比較小強,總之兩強相遇……那是強上加強,所以我這具病體在紅白青綠四名丫環的悉心照顧下,一週後終於可以活生生的站在大家的面前了。
這期間我始終都沒能再見到我的“爹”,以及那位形態不明的兄弟,據綠水透露,每每兩個人都是半夜才回來,只在我的房門前向幾個丫頭打問一下我的身體狀況便各自回房,次日一早天不亮便又都出門辦公去了。
也好,也好,這種情形保持到我找個古代富翁嫁掉時最好,免得被那父子倆發現我的“質變”。雖說綠水等四個丫頭也是天天伺候靈歌小姐的,終歸年紀還小,就算覺出性格習性哪裡與以往有所出入,至多也只會認為是成長中的改變而已。
所以一切都在融合中發展,我信心倍增。
養傷的這段時間我也沒有閒著,透過四下打問多方探聽,至少弄清楚了本府主人的姓氏——嶽。“我”叫嶽靈歌,我的爹叫嶽不群——吶哈,開個玩笑……爹叫嶽明皎,官拜天龍朝刑部中大夫一職,正四品下,專值各類刑事要案的提審裁定。我的哥哥,嶽清音,雖然也每日出入衙門,但他既不與“爹”共事,更無一官半職,具體他是做什麼的……說起來這個職業有點涼冰冰:仵作。所謂仵作就是古代的法醫,專門負責檢驗非正常死亡的屍體,並將詳細死因上報給衙門。但是據說仵作在古代是一種比較低賤的職業,正史上的仵作的兒子是不能參加科舉考試的。當然,這是天龍朝,一個架空的王朝,也許像現代一樣比較尊重法醫這一行業也說不定。
不曉得嶽明皎是出於怎樣一個考慮而同意讓自己的兒子天天跟死屍打交道的,總之嶽清音做仵作似乎做得還蠻順手,天天到本城府衙去上班,工作得渾然忘我。
一想到這個天天悶在死屍堆裡的哥哥每天半夜回來立在我的門外陰寒著臉打問我的身體狀況,我就從腳心兒往頭頂上冒寒氣。如果與他見面,說什麼也得站在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免得染上什麼屍毒之類的怪病。
話說這日身健體康,新嶽大小姐我準備上街逛逛。所喜這天龍朝民風還算開放,我一說要上街,幾個丫環二話沒多說,梳頭的梳頭,更衣的更衣,迅速將我打理成一名遊手好閒的富家千金貌,喚上綠水青煙,主僕三個嫋嫋娜娜的出門了。
我所居住的這座城名喚太平城,是天龍朝的國都。佈局有點像唐時的長安,皇帝的宮城位於全城的正中,貫穿東西和南北的兩條近三十米寬的主幹道天造、地設將整個四方形的都城分為四個大區,為句芒區、祝融區、蓐收區、玄冥區。再兼東西南北又各十八街,將這四大區分為數個小區,也通用了唐時的“坊”字,整齊有序,涇渭分明。
太平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