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意自是知道劉若詩對田幽宇的心意,因才剛在我那兒受了氣,見劉若詩這番樣子不禁又是惱火又是得意,惱火的是田幽宇明明已是她的未婚夫,這些個女人為何還在此自憐自艾,早該斷了念想才是;得意的自然是這樣一位優秀的夫君註定是她一人所有,別的女人越傷心才能越證明她的幸福——唉,女人們的心思本就複雜,何況孟如意這樣一個善妒之人呢。
當下孟如意懷著複雜的心思上前衝著劉若詩冷言冷語了一番,劉若詩正在傷心之處,難免怨念難抑,兩人一言不和便吵了起來,孟如意思想本就偏激,一氣之下抽出剪刀便要剪劉若詩的頭髮,還說什麼“這輩子你就別想田公子了,與其生受著,不如做姑子去!”之類的話,更激得劉若詩心頭火起,劉若詩的父親是武將,她自小也曾好玩地跟著練過幾招,孟如意豈是她的對手,扭打間被劉若詩反擎了手腕,一個錯亂便被剪刀紮了心窩。
無怪乎劉若詩將我打暈時用的力道恰到好處,重一分就喪命,輕一分又暈不了,火候正掌握在暈個五六分鐘的程度,從而策劃出這一樁栽贓命案,在她看來,反正孟如意已是死了,索性一不作二不休,連帶著將我這個與田幽宇關係曖昧的傢伙一併除去,以洩她多年來的心頭之恨。
案子了結,姑娘我無罪釋放。喧一聲“謝過青天大老爺”,我嫋嫋娜娜地出了公堂。嶽清音正等在堂外,面色淡然,這判決結果早在他意料之中,因此波瀾不驚地像是等在幼兒園門口接孩子回家的家長一般,帶了我出得太平府衙。
“笨丫頭,我來給你送衣服了。”田幽宇靠在衙門口外的大樹旁衝著我招手。
我慢慢蹭過去,低頭接過他遞來的小包袱,輕聲道:“多謝宇哥哥……”
“這衣服你怎麼還穿?”田幽宇用手兜了我下巴一下,“那次不是被孟如意剪斷了裙帶了麼?”
——啊?不會吧?這裙子難道就是那時候嶽靈歌被整時穿的那條?難怪會令孟如意又升起再用同樣的招術整我一次的念頭了。
等等等等……我疑惑地望向田幽宇:“那次……你知道是孟小姐乾的?”
“知道。”田幽宇薄唇勾起一抹壞笑,“而且她策劃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那……那為什麼……你不制止她?”我僵硬地問道。
“因為……”田幽宇忽然低下頭來湊到我的耳邊,“我也很想看看你裙子掉下來的樣子啊。”
……來……來人……將這廝……扒光了喂鳥!
【事件六 血屠戶】
哥哥·哥哥
經由這次被栽贓陷害事件,嶽老爹和嶽老哥方才知曉他們的岳家大小姐平時是怎樣的受人欺負而不敢言語。看得出兩位男士因對嶽靈歌的疏於關愛而感到十分的內疚,嶽老爹每日較之以往回來得早了許多,終於可以一家三口湊在一處吃上幾頓晚飯了,嶽老爹還時常把我叫到他的書房裡去聊上幾句,幸好老先生本來對自己女兒的心理狀態就不甚瞭解,因此幾天相處下來並未發現我的破綻,反而對現在的我接受得十分自然。
嶽清音相對冷淡一些,似乎只要是我的身體無恙他就不甚擔心,害我才剛對他產生了那麼一點的親情好感隨即化為烏有。
說實話,就算我再淡定這一次的事件也讓我受驚不小,古代可不比現代,現代殺個人輕易是不判死刑的,除非情節極度惡劣,影響極度深廣,但在古代這都是殺頭的罪名——殺頭哇!那可是身體分離哇!聽說腦袋落下來的一剎那人還是有知覺的……嘶!不能想不能想,後怕得緊!
窩在房裡緩了兩天,總算把心緒調整了過來。這天早上我晃啊晃的打算到後花園裡透透氣,卻見有兩個人正在涼亭的石桌上對弈,定睛看去竟是嶽明皎和那季狗官,心下狐疑,這兩個人今天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