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個棒槌的!竟敢如此稱呼我?那也莫怪姑娘我在古代第一次爆粗口了!
由於怕這混蛋痛勁兒一過便對我下煞手,我狠命地咬他踢他想迫使他鬆開我的頭髮,正僵持間忽聽得“嘭”地一聲響,房間窗扇被撞得四分五裂,兩名持刀衙役由窗外躍了進來,採花賊見狀顧不得身上巨痛,從自己靴筒裡飛快抽出一柄匕首來,一把將我拽至身前,刀尖抵住喉嚨,厲吼道:“誰都不許動!否則我就殺了她!”
兩名衙役只好止步,但仍不肯放鬆地與賊持刀相向。我看到窗外早已站滿了官兵弓箭手,甚至連院牆上都是,黑漆漆地並未點起火把,想是那狗官得知我被採花賊捉住躲在門窗緊閉的房內,一時不敢輕舉妄動,是以悄無聲息地將官兵們調入院內,伺機出手。誰想我突然在房內給採花賊來了那麼一下子,賊的慘呼和痛罵聲令外頭的人不明究竟,因怕我出意外,狗官不得不令人強行破窗而入進行營救。
此次突襲既然未果,雙方便也不能再你遮我藏,院外官兵燃起了火把,照得屋內屋外一片通紅。狗官季燕然正面向著視窗立著,大紅官袍在火光的映襯下就像一坨辣醬,微眯的雙眼望進窗來,正與我的目光對上。
我睜大眼睛望著他,心說你今兒要是不能將我活著救出去,我下回就穿到你身上。
未待狗官用眼神給我回覆資訊,我身後的採花賊便十分不道德地插入了我們的私聊,獰笑著道:“季大人,看樣子今天你又要無功而返了!明兒烏紗不保,可莫要怪在下沒給你機會喲!——趕快讓他們都退出去!否則我就殺了這個女人!”說著那刀子又向我的喉嚨逼近了寸許,幾乎就要點上我的喉管。
季狗官沉聲道:“你與本官聽仔細了:眼下你已身陷重重包圍,傷了她對你沒有絲毫好處!本官可以答應你將所有官差撤出院去,你只需將嶽小姐放了便可全身而退。願與不願,本官等你回話!”
算你個狗官有良心,沒有為了保住烏紗而執著於將這採花賊抓住,姑娘我權且將你在我心中的非好感度減少一格罷。但聽得這採花賊哈哈一陣狂笑,震得我耳鼓生疼,竟還有唾沫星子濺到了我的臉上,直令我忍不住想扭頭也吐他一臉唾沫。聽他說道:“你們這些官狗的話最不可信!說不定在哪裡暗暗設下了埋伏,一旦我將這女人放了,只怕立刻便中了你的招!”
未待狗官答話,便聽另一人道:“那麼依你又當如何?”循聲望去,見是嶽明皎,陰沉著臉揮退了要跟上來保護他的幾名官差,大步走上前來。
採花賊吼道:“給我站住!誰也不許再上前一步!讓這兩個人立刻退出房去!否則我就劃爛她的臉!”一邊吼著一邊將刀尖對準了我的臉頰,我一時這個慌啊,女人的臉比命還重要,何況我還指著這張臉釣個金龜婿呢,豈能讓人將之毀壞?!
方才進入屋內的那兩名衙役聞言偏臉望向窗外,等著季狗官示下,見季狗官點頭,只得又從視窗躍出房去,慢慢退至他與嶽明皎身後。嶽明皎眉頭緊鎖,目光在我臉上停了片刻,我心中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這位正直的老爹不會想犧牲自己的女兒以將這殘害過無數少女的惡棍繩之以法吧?不會吧不會吧?嗚嗚,爹啊,您老可千萬別胡思亂想動這樣的念頭哇!偶雖然不是你原裝滴女兒,好歹也十分誠懇地生活在她滴身體裡哇!將來我若能嫁入豪門,一定會代你女兒為你養老滴哇!
胸中幽怨無人懂,心內悲鳴有誰聽?這世上果然除了自己人人皆不可靠,早知如此我當初便不該答應要做這什麼誘餌,到頭來富貴如夢轉頭空,黃土埋身盡淒涼……
我這廂滿腔血淚無處控訴,那廂嶽明皎已沉沉開了口,但聽說道:“你且將小女放了,老夫願留下做你人質,有老夫在你手上,你當不怕我方設埋伏了罷?!”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