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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他笑笑,點頭道:“謝三公子關照,靈歌記住了。”
段慈望著我的笑,眉眼間又有些動情,許是因方才開過一回先例,這小子膽子漸大,低下頭,紅著臉輕輕地去牽我的手。一時間我既是好笑又想苦笑,這段三公子就如同一位對愛情充滿了幻想與期待的純情少男,有著情竇初開的羞澀,又有著好奇浪漫的慾望。他畢竟是個男人,臉皮兒再薄也總會是佔據主動與衝動的一方。
任由他牽著手,慢慢地繼續延著甬路前行,好在這個時節天氣較冷,府中下人們沒事兒時極少在院子裡閒逛,我低了頭悄悄兒地東張西望一陣,沒有發現隱身的或潛水的,附近一片離線狀態。
眼看便要至府門,段慈忽地停下腳步,我便也跟著停下,見他轉身面向我,手卻沒有放開,紅著臉猶豫著想要說些什麼,便垂著眼皮兒等他。半晌方聽得他囁嚅著小聲道:“小、小姐……小生、小生可不可以……提個請求?”
“三公子請講。”我低頭不看他,輕聲道。
“小、小生、小生以後可不可以……稱呼小姐的、小姐的芳名?”段慈結結巴巴地說道。
心裡好笑地嘆了一聲,沒有抬頭,只輕聲答道:“三公子若不嫌棄,直管喚‘靈歌’便是。”
“如、如此……小生謝過、謝過靈歌小姐……”段慈語聲中滿是欣喜。
我才待接話,忽聽得不遠處有人輕咳了一聲,轉頭望去,見竟是嶽清音回來了,負著手立在那裡,目光望在別處。一時間慌得我和段慈如同被捉*在床的那什麼什麼,連忙鬆開了牽著的手,段慈的一張臉又紅成了蕃茄,匆匆地向我告了辭,頭也不敢回地向前走去,經由嶽清音身旁時,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說了幾句話,而後便出府門去了。
我轉頭往回走,小腳兒捯飭了還沒幾米遠,便聽嶽清音在身後道:“靈歌,你同為兄來一下。”
我轉身道了聲:“是,哥哥。”便垂首立在原地等他走近。
嶽清音並未在我面前停留,而是徑直往小樓方向行去,我只好在他屁股後面跟著,近得樓前卻不上樓,而是拐入一層最末一間房內,推門進屋,濃重的藥味撲鼻而入,連連打了幾個噴嚏,細細一打量,見三面牆壁皆是藥櫃,屋當中設有一榻一桌一椅一爐,竟是一間醫室。
“哥哥,你果真在煉製獨門秘藥麼?”我驚訝地原地轉了個三百六十一度(嗯?),抬眼望向他。
“亂說。”嶽清音回身關上門,而後一指那小榻,道:“坐下,為兄替你洗去胳膊上的紅斑。”
——這?!嶽清音會洗這紅斑?!他、他是怎麼得知這方法的?——若他果真能洗掉,是否也意味著他可以倒推出秘製印泥的做法呢?只是……只是大盜人已不在,就算能夠推出秘法……又有何用?!
焚帶·賞菊
嶽清音從爐子上吊著的藥鍋裡倒出一小缽藥汁來,呈乳白色糊狀,而後讓我將衣袖擼至肩頭,拿了塊潔白乾淨的軟布蘸了藥糊輕輕地抹在我的胳膊上,頓時一陣清涼之意透膚而入,令人遍體舒泰。
“哥哥,那石縫中的水為何染到身上便擦不掉了呢?”我小心地問向嶽清音。
“大約是那石頭中含有染料罷。”嶽清音垂著眼睫,仔細地給我抹著藥。
“那麼,哥哥又是如何知道去掉紅斑的方法的?”我接著問道。
“不過是普通的染料,只需用皂角再加些草藥熬製便可去除痕跡,——有何疑問麼?”嶽清音淡淡地抬眸瞟了我一眼。
唔,說來也是,這是純天然的印泥原料,真正的印泥只怕還需再加些特殊的東西進去才能做到用任何藥物都無法去除顏色的特效呢。
於是不再作聲,老老實實地等著嶽清音替我將胳膊上完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