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你們還說了什麼?”官甲接著問道。
“嗯……沒、沒有別的了。”我道。
“嶽小姐你難道就沒有問問田督尉因何被關進大牢麼?”官乙似是對我的話不大相信。
“回大人,小女子問過了,”我低著頭道。
“那田督尉是怎麼回答的你?”官乙追問道。
“回大人的話,田公子他說……說,他並沒有殺人。”我抬起眼,靜靜地望向面前這甲乙丙三人。
這三人都有些瞠目,互相望了一陣兒,方由官甲問向我道:“田督尉當真是如此說的?”
“回大人的話,確是如此說的。”我用篤定的語氣道。
“那他為何昨晚在公堂上不說呢?”官甲皺著眉道。
“回大人……田公子說他是有苦衷的,”我大著膽子依據自己的推測說道,“正因這苦衷難以啟齒,是以才不得不頂罪伏法。之所以要將此事透露給小女子,不過是因為田公子不希望自己的妹妹當真將自己當成殺人兇手,要求小女子待他伏法後再將此事悄悄告訴其妹,說他頂罪並非受迫,實乃自願,莫要怪罪任何人。”
“這……”甲乙丙三人又是一陣對視,甲道:“田督尉可曾告訴嶽小姐他究竟是有何苦衷麼?”
我低下頭道:“回大人,這個田公子並不曾說,小女子因想此事事關重大,不好多問,便也沒有繼續追問他,小女子與田公子所談內容便是這些了。”
“既如此,那便多謝嶽小姐了,季大人,請代本官送送嶽小姐罷。”官甲起身衝著我做了個客氣的手勢。
我向三人行了禮,轉身跟著狗官出了議事廳。
狗官在前帶著走了沒幾步,忽然回過頭來望著我笑,低聲道:“方才靈歌妹妹所說的……只怕不是田督尉親口所言罷?”
“燕然哥哥也認為田公子是殺人兇手麼?”我不答反問地道。
“為兄的推測與靈歌妹妹的一致,”狗官露齒一笑,十分讓人討厭,“田督尉並沒有殺人,代人受過是他心甘情願的。”
“靈歌只是因田公子是家父同僚之子,又與家兄交好,從個人情感上直覺地認為他不是兇手,並沒有什麼推測。”我低頭道,“不過既然燕然哥哥亦作此想,靈歌心中便有底得多了,想必燕然哥哥定能還田公子一個清白的。”
狗官笑起來,忽然湊近了幾步,低聲道:“靈歌妹妹對為兄如此信任,真是令為兄受寵若驚!……若以妹妹的直覺來看,妹妹認為田督尉的苦衷是什麼呢?”
這、這我怎麼知道,就算我是神,也不可能隨便就能猜到一個瘋子的內心世界啊。
我搖搖頭,老實作答:“靈歌不知道,靈歌只是一介無知女子,這樣的事不是靈歌該想的。燕然哥哥若沒什麼事,靈歌便回府去了,告辭。”
狗官摸著鼻子笑,而後大爪一擺,道:“靈歌妹妹請。”
帶上綠水回得府中,吃罷午飯往窗前一坐,細細想了想田瘋子的事。可惜我所知道的線索太少,唯一能確定的是田瘋子並未殺人,而至於他為什麼要替人頂罪、那真兇又是何人等問題,我是一點也推理不出來了。
大大地打了個呵欠,伏在案上閤眼假寐。管他的,反正有狗官在,他是不會讓真相就此掩埋的,狗爪兒東刨刨西刨刨的,說不定一塊白花花的骨頭就能出現在眼前。無需擔心,休息,休息一會兒。
父子·選擇
轉眼又是晚飯時候,岳家父子的貼身小廝分別帶了話回來說各自有事,不在府中用餐,於是我一個人在自己房中吃了晚飯,飯後喝了兩盅茶略事休息,而後沐浴,穿了件家常衣裳坐在梳妝鏡前對著鏡子梳理半溼的長髮,心思正不知轉至何處,忽聽得傳話丫頭進門稟道:“小姐,老爺請您過書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