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無賴女人,季燕然也只好苦笑,無奈地撓了撓頭,道:“既然夫人不肯讓本官檢查,那本官便請劉總管將這門開了,方便大家出入。”
說著便請淚兒去將劉總管叫來開門,一時劉總管來了將門開啟,孫夫人迫不及待地便往隧洞裡走,季燕然忙向嶽清音使了個眼色,緊跟著孫夫人進了洞,嶽清音偏頭望向我才欲開口,我連忙扯住他袖子道:“哥哥,靈歌自己待在房間裡會害怕的,靈歌要同你在一起!”
嶽清音知道我這是找藉口,也不便多耽擱,只好無奈地搖搖頭道:“跟來罷,不許亂跑。”說著便大步跟上季燕然去。
來至後山男溫泉,見孫淺喜的屍體就停放在池邊地上,身上蓋了條被子,由頭到腳整個兒遮住。孫夫人嚎淘一聲撲上前去,也不證實一下被下之人是否真是她老公便抱著咿咿呀呀地哭了起來。
季燕然走過去靜靜立著望了她片刻,待她哭聲漸小時方沉聲開口道:“孫夫人,昨夜孫大人一夜未歸,你與他同居一室,緣何不聞不問呢?”
孫夫人沒料到季燕然忽發此問,嚇了一跳般抬起頭來望向他,反應了一下方怒聲道:“我家老爺昨日晚間與那幾位大人飲酒,誰能曉得會喝到什麼時辰?身為女人家最不該干涉男人之事,我又能如何開口去問?季大人你說這話究竟是何意思?”
“喔,本官說錯了,”季燕然一拍腦門,道:“方才本官已問過了昨夜同孫大人一起喝酒的那幾位大人,昨兒個他們幾位確實喝到很晚,但是據說子時前後便散了,且牛若輝牛公子與孫大人和夫人你的房間同在第三層,牛公子證實,昨晚他是同孫大人一起回至第三層的,且也看到了孫大人進了房間——那麼,為何本官方才說到孫大人一夜未歸時,夫人你並未反駁這一說法呢?難道那個時候……夫人你並未在房中?”
好個季大狗官,話中四處帶套,令她孫夫人躲得了這個躲不了那個,完完全全地被他算計了進去。
孫夫人一時語滯,惱羞成怒地道:“季大人!請說話注意分寸!你——你這是有意損毀本夫人的名聲!你見我家老爺死了便來欺負我這寡婦!天理何在啊!我要請王爺王妃作主去!嗚嗚嗚——”
“請夫人回答本官方才的問題。”季燕然絲毫不為孫夫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所擾,只管緊抓著要點不放。
“我——我為何要回答你?!這又不是殺人案件!”孫夫人又耍起了無賴。
季燕然笑了一聲,忽而一板面孔,沉聲道:“不瞞孫夫人,有人昨夜看到了孫夫人一個人悄悄來至後山,倘若夫人不說明自己昨夜行蹤,那麼本官完全有理由將此事定為殺人案件進行調查審理,屆時若要檢驗孫大人的屍身便是名正言順之事,且孫夫人也會被作為殺人疑犯而接受本官的訊問。是以還請夫人對本官的問題據實以答,莫要造成對夫人來說最壞的後果。”
孫夫人顯然被季燕然的這番話震唬住了,愣了片刻方顯慌張地道:“誰——是誰說他昨夜看到我來後山了?!”
“正是葛某。”葛夢禛的聲音突然響自身後,見他施施然地走過來,正擋在我的身前,與季燕然並肩而立地笑道:“昨兒個夜裡不到子時的時候,葛某隻覺屋中有些冷,便起身出得房間想要叫下人來給炭盆裡添些炭,卻正巧瞧見孫夫人你的背影消失於隧洞之內——敢問那麼晚了,孫夫人去後山該不會是想要冒著風雪沐浴罷?”想是方才他將季燕然叫至房中說的便是這些。
“你——你信口雌黃!”孫夫人跳起身來指向葛夢禛的鼻尖尖叫:“你有何證據證明你昨夜看到的是本夫人?!”
“證據?”葛夢禛不緊不慢地一笑,“方才季大人說到孫大人‘一夜未回’時你都未曾反駁,不正好證明了你昨夜子時以後未在房中麼?還要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