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會難受……舒心得很。”他啞啞地笑著,大手輕輕地揉捏著我的手。
“先喝些熱水潤潤喉,藥也熬好了。”我抽出手來,將他的大爪子塞回到被子裡,且替他嚴嚴地掖好被角,囑他不許亂動,而後起身至桌邊將油燈點亮,倒了杯熱水回來,他正欲坐起身,被我伸出小爪一把按了回去,只許他將頭抬起,把他的枕頭斜靠在床欄上,再讓他躺在枕上,這才吹了吹杯裡的水,先抿了一口,見並不很燙,便小心地將杯沿湊至他的唇邊,道:“慢些喝。”
季小狗像個乖寶寶似的張嘴慢慢啜著杯中的水,一對兒黑亮亮地眼睛眨呀眨地望在我的臉上。喝了半杯水後他便舔了舔狗嘴兒不喝了,我拿開杯子,見他唇角還留著水漬,正想從懷裡掏帕子,忽而想起自己的手帕早被藏入了他的懷裡,便只好用手指輕輕地將他唇角的水漬勾去,卻被他瞬間變得濃重的呼吸吹在了手上,連忙收回了胳膊。
將杯子放下後至外間又抱進一床被子來,倒把他嚇了一跳,道:“靈歌……這……你我尚未成親……”
“你——你燒糊塗了!?”我紅著臉嗔道,重重地把被子扔在他的身上,狠狠瞪他一眼:“坐起來喝藥!”
季壞狗終於明白了我的意圖,卻也不道歉地壞笑了兩聲,擁被坐起,我便展開後抱進來的那條被子披到他的身上,將他嚴嚴地裹住,以免才捂出來的熱氣又跑掉,前功盡棄。
將他像裹小嬰兒似地裹好後,回身從桌上端了藥碗過來坐到床沿兒,他正要從被中伸出手來接碗,被我一眼又瞪了回去,勾著唇角笑得既沒格調又有那麼一絲兒得意,讓人直想狠狠地……咬他一口。
我用勺子舀了藥湯,依舊先抿了抿試試溫度,而後才小心地喂至他的唇邊,他便乖乖兒地張嘴慢慢含住湯匙再慢慢嚥下,狗眼兒定定地望在我的臉上。
一勺一勺地餵了一陣,他越來越不好好兒地吃,只管望著我,吞藥的動作慢得令人有些坐立不安,我握勺的手甚至開始發起抖來,正餵了一勺等他吞下,才要收回來繼續舀,卻忽地被他從被中伸出手來輕輕地握住,想要抽出卻掙脫不得,只好微紅著臉瞪向他道:“藥還沒喝完呢……”
“不喝了。”季燕然啞著聲音,捏下我手中的勺子放回碗中,再接過碗放到床頭的矮櫃上,我有點害怕,起身想要離開,卻仍被他握著手,略一用力便拉回了床沿上坐了下來,無處可逃地對上了他那對比黑夜還黑的眸子。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臉上一陣灼燒,不由低下頭不敢看他,卻見他慢慢坐起身子,伸出另一隻大手來輕輕地勾起我的下巴,使我不得不與他對視,我有些難以承受他那濃濃的眼神和這滿屋溫暖且曖昧的氣氛,只好半垂了眸子將他的面孔擋在視線之外,殊不知這樣的神情卻更似邀請,引得他呼吸一沉,一張俊臉便慢慢傾了過來。
我的心跳隨著他每毫米遞進的接近而越來越急劇,若不是緊緊抿著嘴,只怕它便要從喉中一躍而出了。我的身體開始微微地顫抖,不知是緊張、害怕,還是……期待,我的嘴唇乾得幾乎要裂開,早便因屋內的兩個炭盆而渾身燥熱,此刻更在額頭上布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
實在承受不住這覺來漫長實則短暫的接近過程,我下意識地舔了舔幹疼的嘴唇,但聽得他的喉間一聲沉吟,俯下臉來,偏頭輕輕地吻上了我的鬢角,我只覺渾身如觸電般的一震,這電流便透過我的肌膚傳上他的雙唇,襲遍他的全身,便也跟著一震。我強壓著急促的呼吸微闔上雙眸,用每一個汗毛孔去感受他的氣息,見他輕柔的,像呵護一枚世上絕無僅有的至寶般,小心翼翼地用雙唇拂過我的鬢角,慢慢地滑過臉頰,劃上耳際,呼吸吹入我的耳孔,使得我全身無力如坐雲端。忽覺他雙唇微啟,輕輕地抿住了我圓潤的耳垂兒,柔軟灼熱的包圍使得我頓時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