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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問題涉及的只是社會的弊病或某些人的不法行為時,他的表態毫不遲疑(只是他擔心說多了正確的東西也會變得重複噦嗦、平淡無味)。要是對那些靈丹妙藥發表意見,他就有些為難了,因為他首先要核查這些靈丹妙藥是否會引起更嚴重的社會弊病或不法行為,並且要核查由這些開明的改革者明智地提出來的這些措施能否被他們的後繼者所採納。因為他們的後繼者可能不像他們這樣開明與明智,可能是些庸庸碌碌的人,或者是些濫用職權的人,或者是既平庸又濫用職權的人。
這些天才的思想就待他系統地闡述了,但是下面這種謹慎心情卻阻止他闡述出來:如果講出來變成模式怎麼辦呢?因此,他寧可使自己的信念保留著沒有具體形狀的流體狀態,使之成為指導自己日常行為但未明確表述的準則,遇到具體事情再給它賦形:採取行動還是等待觀望,接受還是拒絕,講話還是沉默。
三.三.默 思
三.三.一.世界觀察世界
經歷了一系列不值得在這裡重提的精神上的冒險之後,帕洛馬爾先生決定,他今後的主要任務是從外部觀察事物。帕洛馬爾先生眼睛近視、思想馬虎、性格內向,不像是那種被譽為觀察家的人。然而有些東西(如一堵牆,一隻貝殼,一片樹葉或一把茶壺),彷彿總在請求他仔細地、長時間地加以注意,他也會下意識地開始對這些東西進行觀察,他的目光也開始觀察著各個細枝末節,最後再也丟不下它們了。帕洛馬爾先生決定,今後要加強自己的注意力:首先,不要放過來自各種事物的召喚;其次,要對自己的觀察活動給予應有的重視。
這樣就迎來了第一個重要時期:帕洛馬爾先生深信外部世界今後將會向他揭示無窮無盡的事物等待他去觀察,他便把自己的視線投向進入他的視野的一切事物。結果他並未感到什麼愉快,便放棄了這種嘗試。接下來是第二個時期:這時他深信值得觀察的只是某些東西而不是所有的東西,他應該去尋找這些值得觀察的東西。為此他每次都要進行挑選、排除、編制觀察順序,很快他便發現,如果他把他的自我與自我的一切問題都摻和進來,只會把事情搞得更糟。
那麼,如果把自我排除在外,又怎麼進行觀察呢?觀察時使用的眼睛是誰的呢?一般認為,自我彷彿站在視窗向外看的人,站在眼睛後面觀察展現在眼前的廣闊的世界。這麼說,有個開向世界的窗戶了。窗戶那邊是世界,這邊是什麼呢?這邊也是世界。如果不是世界,你說是什麼呢?帕洛馬爾先生聚精會神地稍加思索,便把窗戶外的世界移置到窗臺後邊了。這樣一來,窗戶外面還剩下什麼了呢?窗戶外面還是世界,世界這時分成兩半:進行觀察的世界和被觀察的世界。他呢?“自我”呢?帕洛馬爾先生呢?他難道不是這一半觀察那一半的世界的一部分?既然窗戶外邊是世界,窗戶裡邊也是世界,那麼“自我”就成了窗戶,世界就是透過自我觀察世界。世界為了觀察它自身,需要藉助帕洛馬爾先生的眼睛(及其眼鏡)。
好吧,帕洛馬爾先生從今以後觀察事物,不是從內部進行觀察,而是從外部進行觀察。這麼說還不夠清楚,應該說他觀察事物時的目光,不是來自他的體內而是來自他的體外。他要立刻進行驗證:現在不是他在觀察,而是外面的世界在向外面觀察。確定這個論題之後,他向四周投射目光,期待著看到另一種世界。什麼呀,四周還和平常一樣死氣沉沉的。必須重新研究一下:只講外部世界觀察外部世界是不夠的,應該說視線的軌跡從被觀察者出發到達觀察者並使二者連線起來。
無窮無盡的、啞口無言的事物之中,一種召喚、一種表示或一個眼色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