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俗話說的好,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你們可知道蘇州知縣是誰?那可是我乾女兒的相公,公子若想為這對窮父女出頭,可要仔細掂量掂量啊!”話音未落,只聽‘啪啪‘兩聲,少年身旁的侍從狠狠地扇了****子兩個嘴巴子,打得她眼冒金星。
侍從怒喝:“放肆,一個小小的********,竟敢這樣和我家公子說話,你乾女兒的相公又是什麼東西,也配說出來炫耀,公子一句話,就能讓他腦袋立刻搬家!”
“青龍!”少年輕斥。青龍立即垂首站回一旁。
****子被打的惱羞成怒,根本沒聽到青龍的話,她還要爭辯,這時林先生從少年身後走出來,站在她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並在她耳旁低聲地說了幾句。
****子頓時嚇的,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一軟,匍匐在地,連番磕頭:“公子饒命,公子饒命,我有眼不識泰山,請公子贖罪。這個丫頭,我不買了,請公子贖罪,饒了我這條賤命吧!”
進寶不解,為什麼那樣一塊小小的金牌,會有哪樣大的威力,就連知府夫人的乾孃也屈膝下跪?她想看清那塊金牌,可是林先生馬上又給收回去了。
****子不買她了,她大大地鬆了口氣,她爹經大夫診治也感覺好多了。她將****子買她的三兩銀子從地上撿起,捧過去遞給她。
她膽怯地瞅著少年和他身旁的侍從,不敢收回。
“你收下吧,算是她踢傷你爹的醫療費!”少年輕聲說。
進寶猶豫著,又將錢塞進爹爹的手心中。她爹感激的老淚縱橫,不停地磕頭道謝。
忽聽一聲銅鑼響,東面像是有大官路過,人群立刻讓出一條路,只有少年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林先生則問著進寶,為何來賣身。進寶乖巧做答。這時鳴鑼開道的官衙已經走到少年面前,讓他讓路。
“知州大人駕到,閒雜人等立刻迴避。”
少年旁邊的青龍,差一點又要衝出去,卻被少年抬起手製止了。
“我們讓路!”說著,少年起身,走到一旁。
衙役瞪了他一眼,繼續鳴鑼開道,一邊敲還一邊高聲喊叫。
青龍在旁小聲地嘀咕:“一個五品官,竟這樣大的官威!”
少年卻不以為然,****的****子趁機溜之大吉。
進寶望著少年,一點都不知避諱,直勾勾地瞅著他,現在任何事情都無法令她轉開眼。而他面對她的凝視,也坦然自若,任由她肆意地看。
從此以後,他在她幼小的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記號。午夜夢迴,她總是能夢到他,夢中,他的樣子漸漸模糊,她心急如焚,萬一有一天,她夢不到他的相貌怎麼辦?記憶就是那麼奇妙,越是不想忘記,越是忘的快。
現在她唯一記得是他的那件杏色長衫,那股與眾不同的淡雅香氣,自他身體散發出的光芒,以及那翩然離去的背影。
十年過去了,他也應該有二十多歲了。進寶不敢想象他長大的樣子,但又忍不住遐想,可是每一次她都心痛不已,她想再見他一面,可是又怕真的有一天在路上遇到,與其這樣,她寧可一輩子將他深埋,埋在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在想象裡,他可以是任何她喜歡的模樣、性格,那裡的他,永遠、只屬於——她。
“唉……”她輕輕地嘆息,結束了一天之中最快樂的胡思亂想,望了望天色,東邊已經顯出魚肚白,她站起伸個懶腰,穿上衣裳,坐到繡案旁,小姐的鴛鴦戲水還差一點,夫人說好今天就要檢查,而今天又是初一,她要陪伴小姐去附近的慈恩寺進香,回來還要施粥贈飯,要忙一整天,趁現在沒有睡意,不如繡出來,已備夫人隨時檢視。
天光大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