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程宗揚狂叫一聲,從榻上跳起來。
小紫一臉無辜地站在一旁,懷裡抱著一條雪白的獅子狗。那小狗無聊地打了個呵欠,伸出粉紅的小舌頭,在嘴邊舔著。
“我幹!”程宗揚瞪著眼叫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不是主人要的嗎?”小紫眨了眨眼睛,“蕭公子說,昨晚主人喝醉了,非向他要一條叫小香瓜的小狗,蕭公子找不到,只好先找一條獅子狗,一大早就讓人送來。”小紫把獅子狗抱在臉旁,“你瞧,雪雪多可愛。比你的小香瓜還漂亮呢。”
程宗揚道∶“我昨晚真的說小香瓜了?”
小紫認真點了點頭。“蕭公子還說,昨晚主人光著屁股站在船頭,給來往的船隻表演跳水,大家都叫好呢。”
“我幹!他光著屁股跳蘭陵王破陣舞,他怎麼不說呢!”
“蕭公子說了啊。蕭公子說,他以為自己就夠荒唐了,沒想到主人比他還荒唐,告訴小紫要當心一些,不要被主人欺負了。”
“你就編吧!”程宗揚咬牙道∶“死丫頭!等我哪天開了你的苞,收了你的一魂一魄,看你還玩什麼花樣!還傻站著幹嘛!把水拿來,給主人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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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早已日上三竿。吳戰威大腿的槍傷還沒有痊癒,但讓他躺著養傷比殺了他還難受,這會兒精赤著上身坐在院子裡,一手提著個石鎖,一邊打熬力氣,一邊吹牛。
小魏手上的筋腱已經好了大半,拿著一張新弩,校正望山的高低。吳三桂和吳戰威脾氣相投,又是同宗,在路上早已稱兄道弟,此時拿著一杆長槍比劃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高興。
“原來在上面發弩的是你啊!”吳戰威一拍大腿,“那弩可真厲害!我跟易兄弟還納悶,是哪兒來的天兵天將?”
“不瞞大哥說,我在長安的皇圖天策也待過幾天。要不是南荒那地方施展不開,兄弟給你擺個騎兵大陣看看!”吳三桂豪興大發,長槍一抖,劃了個圓弧。
“長伯,”程宗揚過來道∶“幫我僱條船,不用太大,能載馬就行,來回大概三、四天時間。”
吳三桂放下長槍,起身抱拳,肅然道∶“遵令!”
“得了,”程宗揚笑道∶“又沒跟著殤君侯,哪兒那麼多禮數呢。”
“程頭兒,”吳戰威在旁邊躍躍欲試,“咱們要出門?”
“別咱們!就我一個人!”程宗揚道∶“你給我安心養傷,昨天雲老哥還傳話來,易彪肋骨剛接上,沒有十天半月下不了床。你們兩個能保住命就算不錯,這會兒就想出去?”
“天天悶在這四方院子裡,都悶出病來了。”吳戰威嘿嘿笑道∶“程頭兒,我跟三桂老弟一起出去走走,不走遠,成不?就算坐監也有放風的時候不是?”
讓吳戰威安心養傷也真難為他了。程宗揚無奈地擺擺手,“小魏,你也去吧。看緊點兒,別讓老吳喝酒。”
吳戰威那張大臉放出光來,一把將褂子搭在肩上,一瘸一拐地攆出去,“三桂!三桂!等等老哥。”
清遠位於清江之畔。從建康城北的塹潮渠乘船,向北進入大江,然後沿江西行,進入支流的清江,再溯流而上行駛半日,就到了清江中游。
清江中游是一片三十餘里的淺石灘,江面從數十丈一下擴充套件到兩裡多寬,江中亂石密佈,過往的船隻都只能在灘前停下,透過陸路繞開這片淺石灘,再換乘船隻南下北上,也因此有了清遠這座小城。
第二天中午時分,小船在江邊一處渡口停下。程宗揚拿出五枚銀銖遞給船家,約好兩日內再搭乘他的船隻返回建康,然後把黑珍珠牽到岸上,與小紫一同趕往十餘里外的清遠。
看在雲蒼峰的面子上,程宗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