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了外間的按摩床邊,他大口地呼吸著清涼的空氣,可手腳依舊無力:這該死的、耗費他半個月薪金包下請客的什麼芬蘭式桑拿!火爐似的小屋子怎麼會有那麼多煙!?
“古代桑那的最初起源,是在很深的山洞裡。先靠炭火烤熱地表,把煙霧排出去,人再進去享受。”好整以暇地從桑拿室中探出頭,秦風揚微笑:“所以正宗的桑拿,至今都是用木炭加溫,還特意留下餘煙增加古意。”
心跳,氣短,口渴。……只不過脫光衣物進去悶了幾分鐘,該不是要丟臉得昏過去吧?凌川狼狽地扶住了手邊的床柱,怎麼會有人喜歡這種自虐的“享受”?
可眼前那個人,似乎就樂在其中。他的心臟,和自己的不是一個構造嗎?為什麼除了眼睛更加幽深以外,看不出他有一點點不適的樣子?
“好象我記得有人誇過口,說他的體力很好。”秦風揚悠悠走了過來,隨手裹上寬大柔軟的浴巾。
“……你……你不過是來過很多次,所以適應了。我如果多來幾次,……一樣。”費力地反駁,凌川張開了被高溫刺激得嫣紅的嘴唇,加大了呼吸。
黑亮的、水跡淋漓的溼發,水色迷濛的眸子,起伏的赤裸胸膛。……纏在腰間的浴巾下誘惑的軀體。長長嘆息了一聲,秦風揚沒有給他任何準備的契機,徑直地、果斷地將唇覆蓋在了那豔麗溼潤的唇瓣上。
察覺到身下軀體剎那的僵硬,不放過這良好的機會,他慢慢將那具身子放倒在他身後的按摩床上,猛然加大了唇舌交纏的力度和強度。
不知多久,他滿足地鬆開了掠奪的唇,抬起了頭深深看著身下的人:滋味好得出奇,遠遠超過自己的千百次揣想。沒有覺察到反抗和撕扯,他可以肯定的起碼有一點,身下的這個人,在恢復理智之前,單從生理上,絕不反感這個深吻。
“感覺怎樣?……”他吃驚地發覺,自己的聲音極盡溫柔。
“……”凌川面無表情地沉默半晌,終於開口:“缺氧,……嚴重缺氧。”
秦風揚忽然覺得眼前有點一黑,這想必就是被嚴重打擊到了的症狀?不是迷亂情迷,不是茫然無措,甚至不是憤怒羞辱?
“是你問我感覺的。”凌川低聲道,掙扎著想從他身下坐起,臉上火紅一片:“我剛才就快昏了,你還……不讓我呼吸。”
幾近惱怒地瞪著他,秦風揚長長吐口氣,忍耐!
“做我的情人吧,凌川。……見你的第一天,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他緩緩地道,微微加力,將身下剛立起一半的半裸身體再度壓回,潤澤的肌膚上,晶亮水珠煽情地滑落枕邊。
默默承受他壓下的重量,凌川半晌不語,眼中神情變幻。
“秦總……”
“叫我風揚。”
“風揚。……除了高中時暗戀過一個學姐,我沒談過戀愛。”凌川困惑地低語:“我一直以為……是因為學業繁忙,無暇他顧。可現在,我開始懷疑我的性取向。”
“……怎麼說?”似乎有什麼美好的徵兆在秦風揚眼前綻放。
“我想……我可是試試看和你開始。”微笑著,凌川一向清亮的嗓音有點暗啞:“我願意。”
我願意。……這三個字,象是再好不過的催|情劑。定定看著身下迷濛的漆黑眼睛,秦風揚的心,竟然有那麼一瞬狂跳。
“明天,你就是世風的首席操盤手了……。”低低呢喃,俯身下伏的秦風揚並不知道,他說出了一句多麼嚴重的錯話。將凌川雙手牢牢握在掌中,輕拉到頭頂,他吻上了溫潤光滑的肩窩鎖骨:“凌川,我們將是……最般配的一對。”
身子下面的人,微微的喘息忽然停止。睜開眼,凌川心中忽然一陣清明。
首席草盤手?……這就是他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