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犯了武林大忌,違了江湖傳規,是決不可容忍之事,道上豪門,保名如同保命,不以生死爭之,何得以保?再說--”他又一指那邊臉黃加蠟,血染重衣的辛迴天,接著道:“你業已開戒見血,傷了我的好友,你創始在先,我自可跟進於後,切磋武功也好,索債雪恥亦罷,今天若是不分存亡,斷不甘休!”
傲爺刀……第二十六章:猜透人情冷透心
第二十六章:猜透人情冷透心
君不悔忽然湧起一陣悲哀的感觸,他不知道是為自己悲哀還是替盛南橋悲哀,這些前輩,這些先賢,這些道貌岸然,滿口仁義道德的高人奇士,臨到利害攸關的緊要時節,立刻就會態度大變,本性流露,說什麼謙懷和藹,提什麼寬宏大量,完全是一片虛偽,半調子儒雅。
忍住腸胃間的翻騰,他非常平淡的道:
“前輩,晚輩來意,已再三剖心以陳,信與不信,全在前輩睿智之間,至於辛前輩受傷流血,並非晚輩執意加害,乃是辛前輩相逼太甚,屢施殺著,晚輩若不豁力抗拒,便難以周全,白刃交對,又是性命為搏,誰也不敢稍存退讓,晚輩傷了辛前輩固是不該,但辛前輩如傷了晚輩,則前輩又怎麼說?”
盛南橋大聲道:
“那是怪你學藝不精,自取其辱!”
君不悔眼下肌肉跳了跳:
“既然這麼解釋,反過來也是一樣;公平較鬥,總有勝負,希望二位前輩亦能看開,勿以莫須有之罪名相責!”
盛南橋怒極反笑,喉頭帶著呼呼的低喘:“你很會狡辯,很懂得推卸之術,但今天任你舌燦蓮花,亦改變不了既成的事實,推託不了你應擔負的責任!”
君不悔已經準備拼死一戰,心情反而平靜下來,橫豎不過刀頭見血,好歹只是性命交關,說穿了,也沒有什麼可含糊的,他放鬆臉部緊繃的膚顏,居然能夠侃侃而談:“前輩,從我一進門,就表明了此來的目的,承蒙前輩惠見,我十分感激,在府上各位的議決下,先是令大少君代替前輩出陣,我幸而小勝。繼由不相關的辛前輩咄咄逼戰,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算是試手吧,大少君試過了,繼而辛前輩,兩番輪迴,豈不嫌多?我雖同意由辛前輩接第一場,大少君就不搶在前頭,大少君既下了場,辛前輩便不應二度挑鬥,現在我--受教竣事,前輩又跟著出戰,更將一項錯不在我的帽子扣上我頭頂,其中理之曲直,前輩自然心裡有數……”盛南橋當然心裡有數,只不過事到如今,不但要護名,更且要護友,任什麼曲直也顧不各了;他形態陰沉,語調僵寒的道:“不管怎麼說,君不悔,你是這一切禍患的罪魁,你是始作俑者,所以,在較技論藝之外,我們雙方都必須搭上點綴頭,血也好,命亦罷,且看彼此的造化了!”
君不悔苦著臉道:
“前輩,這可是你逼著我這麼做,並非我的本意--”盛南橋冷然道:“如若你的本事夠好,這應該正中下懷才對,除了挫敗我,猶能帶點足資紀念的成果回去,吉百瑞豈不益發大樂?”
敵了敵發乾的嘴唇,君不悔吃力的道:
“晚輩候教了……”
盛南橋斜走一步,只是跨了這麼一步,那把掙亮透寒的鬼頭刀已不知從什麼地方變了出來,他隨手輕晃,便如圈圈水中漣漪般擴散出波波光弧,刀在他掌握之中,似是能隨心所欲的揮灑出萬種火光、千般林泉!
又吞了口唾沫,君不悔顯得有些緊張,他的傲爺刀正舉當胸,雙目不敢稍瞬的凝視著對方,几几手連呼吸都屏住了。
盛南橋靜靜的握著刀,靜靜的站立不動,意態悠閒安詳,但在那種毫不亢烈的架勢中,卻散發著強烈的酷厲氣息;淡淡的花香依然,周遭的景緻柔婉,卻再也沒有先前所盈育的平和互諒味道……君不悔全神貫注,力透四肢百骸,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