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能嗎?若是真地可以,我也希望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她驀然想起身上所中之毒,也不知還可以活多少時日。這件事是否應該讓拓跋嗣知道呢?
她思量了一下,決定還是隱瞞下來。當時之人,許多人活到二十多歲,便因為種種不可知的原因而半途夭折。又加上戰事不斷,可以長壽之人更是甚少。無雙想到,就算她與拓跋嗣成親不久,就因毒發而死。別人也必以為她只是生了不可知的怪病,因而死得早。何必再把中毒之事說出來,多生事端呢?
生命到了這個地步,延續下去也不過是責任而已。似乎一切可以激人生存的慾望都流失了,然而卻也不能輕易死去。她不是一個鄉野村婦,在此時更加揹負著秦魏兩國的命運。她絕不可在這個時候死去,無論多艱難,都要努力活下去。
次日一大早,無雙才睜開眼睛,就見苻宇已經起來了。他經過一夜休息,臉色已經不再那麼蒼白。無雙問道:“你可好一些了?”
苻宇連忙施了一禮,“有勞公……”忽然想到他們是以兄妹相稱的,話說到半途又咽了回去,道:“我好得多了。”
張子產已經背上了一個簍筐,道:“我們這就去集市吧!”
三人被張子產領著,在山中慢慢地穿行,女孩張念恩獨自留在家中。苻宇雖然勉強可以行走,但也不能走得太快,山路也不甚好走,一直走到中午時分,才總算走到一個小小的山坳,山坳之中隱隱現出一個小村落。
村子並不大,大概只住了十幾家人家。這山中極是幽靜,只聽得見聲聲的鳥鳴,和來歷不明的流水聲。
越靠近村落,無雙的心裡便越覺得疑惑,山中確是比外面應該安靜得多,但這裡也有點太安靜了。不僅聽不見人聲,連雞鳴犬吠之聲也聽不到。
她不由地停住了腳步,她停下來的時候,拓跋嗣和苻宇也一樣感覺到了不妥,跟著她一起停住腳步。
張子產卻仍然未覺出異樣,回頭道:“下面就是市集了,我們快點過去吧!”
無雙搖了搖頭道:“等一下,有點不對勁。”
張子產向著市集中張望著,道:“奇怪,人都到哪裡去了?”
拓跋嗣低聲道:“只怕他們先來了。”
忽聽四面八方都傳來呼嘯之聲,許多黑衣人從樹後石間紛紛地探出身子來,每人手中都拉著弓,箭已經在弦上,正對著四人。
拓跋嗣立刻橫身擋在無雙面前,高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苦苦相逼?”
只聽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樹林中傳了出來:“你們已經無處可逃了,快點束手就擒吧!”
無雙悄聲道:“他們沒有射箭,似乎是要抓活的。”
拓跋嗣點了點頭,大聲道:“要殺便殺,想要叫我們束手就擒是萬萬不能的。”
那陰森森的聲音冷笑道:“我叫你們束手就擒是給你們一條活路,否則以你們幾個人的本事,你以為還能走到哪裡去?”
苻宇低聲道:“請陛下立刻帶著公主離開,由我來殿後。”
張子產聽見苻宇這樣說,吃驚地道:“難道這位是皇帝陛下?”
拓跋嗣嘆道:“我正是大魏國皇帝,這位是姚秦公主,因為遇到伏擊,才會倉皇奔走到老丈的府上,想不到連累了老丈。”
張子產連忙道:“陛下太客氣,真是折殺老漢了。”
那陰森森的聲音道:“到了現在你們還有心情說這些閒話,黃泉路上,有的是時間給你們說。”
苻宇抽出腰間佩刀,低聲道:“陛下快帶著公主走吧!他們既然想抓活的,料想不會射箭。就算陛下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公主著想。難道陛下忍心讓公主落入他們手中嗎?”
拓跋嗣咬了咬,一拉無雙道:“對不起兩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