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微微一笑:“太后不必擔心,秦國與魏國到底是處於敵對的地位,我總是要回秦國的。只要我離開,兩位皇子就不會再那麼針鋒相對了。”
太后卻仍然面有憂色:“紹兒雖然是曉雪的兒子,但我也看得出曉雪並不真地愛他。她引誘圭兒,根本就是想報復我。難道仇恨真地那麼強烈?她不僅恨我,也恨我的兒子,甚至連我的孫子和她自己的兒子也不願意放過。”
無雙輕嘆:“仇恨便如毒草,一被植入心中,就會發芽生長,慢慢會長到無法控制。皇后她只是被痛恨矇蔽了眼睛,這天下又怎麼會不疼愛自己兒子的母親呢?”
雖然是這樣說,她卻不由地憶起拓跋紹寂寞的神情。她心裡暗歎,怪不得這個年輕人會做出那些古怪的事情,如果她自小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只怕也會和拓跋紹一樣。
這魏宮中的人,果然如同她所想的那樣,活著的目的只不過是互相傷害罷了。
“太后可知賀少主與魏國先帝所遇到的高人,是否就是太后幼時所遇到的那位高人呢?”
太后一怔,她從未想過異人有什麼不妥。“賀大哥臨死前匆匆說出有個異人為他算命的事,我根本沒有機會詢問。而先帝也並不曾仔細地提起那個異人的樣貌,只說他是一個不世出的高人。而我和曉雪小的時候遇到的那個人,我卻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和容貌。”
無雙問:“為什麼?”
太后道:“那一年,我和曉雪都只有六歲,有一次在街上因為貪玩而與母親走散。有一個頭戴斗笠的人拉住我們,他說我們將來都會成為皇后,還將饕餮獸和囚牛笳送給我們。後來母親找到我們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母親也說這兩樣東西是異寶,她說我們不可以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可是無論她怎麼找,都無法再找到這個人。”
無雙微微一笑:“太后真地不覺得奇怪嗎?為何會有人將這樣的寶物平白無故地送給你們?”
太后道:“母親也覺得奇怪,她本來以為這個人別有所圖,可是那人從此後便消失不見,我們再也沒有見過他。如果他真是別有所圖,都已經幾十年過去了,為何他還不出現呢?”
無雙默然,雖然她不知道那人有什麼圖謀,但既然饕餮獸和囚牛笳是寶物,想據為己有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就這樣送給陌生人?
她道:“這件事只怕別有古怪,不過我現在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聽得宮外喊殺聲震天,曹宮娥道:“我出去看看到底怎麼樣了!”
太后嘆道:“紹兒想幹什麼?難道真地為了一個女人想要造反嗎?”
無雙吐了吐舌頭,笑道:“清河王性情古怪,皇后又時時逼迫於他,也難免會有今日的變故。”
太后看了她一眼:“解鈴還需繫鈴人,不知公主可有什麼妙法化解此事?”
無雙嘆道:“只怕是皇后存心想要齊王和清河王自相殘殺而死,以絕拓跋家之後,令太后悲傷痛苦,她才會覺得滿意。”
忽見曹宮娥跌跌撞撞地跑了回來:“太后,清河王已經殺進皇城,馬上就要到這裡了,太后還是避一避吧!”
太后遲疑不定,“難道紹兒會傷我嗎?”
曹宮娥嘆道:“太后一直被囚禁,全不知道清河王的脾性,他實在是,實在是,”曹宮娥似乎不知該如何形容拓跋紹,“他實在是不可理喻。”
無雙笑道:“曹宮娥說得沒錯,清河王現在真地不可理喻,太后還是暫避一下的好。”
太后道:“可是又能避到哪裡去呢?”
忽聽一個女子冷冷地說:“你不必再避了,我已經讓你多活了十幾年,今日也該做個了斷了!”
太后一驚,抬起頭,見賀蘭皇后手持著一把長劍,身穿著一件雪白的絲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