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似乎又回到了百年前的那一刻,無雙的手不再顫抖,她的神色開始堅定,並非是堅定地回覆成真正的自我,反而是堅定地更似瓔珞。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從容篤定的笑容,這種自信的笑容是經常掛在瓔珞的臉上的,她慢慢地開口,一字一字道:“你為了搶奪這個東西,放火燒了無慾城嗎?”
和當年一樣的對白,固執地要將流火帶回百年前的情節。
流火下意識地回答:“我不僅燒了無慾城,還殺了那迦族的許多族人,我勢在必得,一定要拿到摩合羅。”
雖然也是同樣的話,但現在說出來卻帶著一絲苦澀的意味。就算是在沉睡中也會時時出現的夢魘,為什麼還要重新經歷一次?
無雙仍然微笑,如同正在臺上唱戲的優伶,所唱的戲詞是自己前生經歷過的,流暢到不假思索的地步,好象已經排練過千百次,“你能從我的手中奪去摩合羅嗎?”
流火卻不願再被她牽引,如果再這樣下去,那麼結局豈非和百年前一樣?他斷喝道:“你不是瓔珞,你是無雙。”他想將她喝醒,他感覺到她身上四溢而出的靈力,完全與瓔珞一模一樣,手中有摩合羅的無雙如同瓔珞一樣可怕。
無雙卻自顧自道:“我不會把摩合羅給任何人。”似乎一定要將胸中的臺詞說完。她陡然望向流火,眼中的殺機一閃而現,“你若是不出手,我便會殺死你。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她以雙手結成不退輪殊妖手印,手中的摩合羅放出祥光萬道。不是你死,便是我死,或者是我們兩人同歸於盡。到了現在,你仍然別無選擇。
然而無雙的心中卻清明如水,你不可以死,流火!不要死!
光芒如同利箭一樣從摩合羅上射了出來,卻微微有些偏斜了,幸而有這一點點偏斜,流火才能及時閃身掠過。
一擊不中,摩合羅上的光並沒有消失,第二道光箭緊跟著射出來。與第一道光箭相同之處,便是這一道光箭雖然對準著流火,卻仍然有一點點偏斜。
流火又及時閃身避了過去,可是接二連三的光箭紛踵而至,若是不打倒無雙,只怕就無法停止這場爭鬥。
無雙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她努力地與控制著自己的那個力量對抗,這使她身心俱疲,她空洞的眼睛中露出一絲祈求之色,流火,快點想辦法阻止我。
也許是無雙眼中的這一絲祈求之色激發了流火的本能,他的速度越來越快,逐漸快得如同風中的一縷白色輕煙,他間不容髮地穿過摩合羅的光箭,到達無雙的面前。他伸手抓住無雙的手腕,沉聲道:“不要讓她控制你,你可以擺脫她。”
所有的光線驀然消失,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如死,只能聽見海浪拍擊沙灘的聲音及幾聲遙遠的鳥叫。
無雙對著流火微微一笑,她的一隻手腕被流火抓著,卻伸出另一隻沒有被抓著的手,並指如刀,向著流火的胸口一刀刺入。
流火只覺得胸口一涼,低下頭,無雙白生生的手有一半插入他的胸口中。
無雙的眼中又有淚水流了出來,她自己也想不到她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能夠將一隻無寸鐵的手硬生生地插入流火的胸膛。
她遲疑地張開口,含糊不清地道:“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殺死你的。”
她感覺到自己的手似乎已經觸到了流火跳動的心臟,只要輕輕一抓便可以抓破他的心。她勉力控制著自己,不可以這樣做,不可以,不可以傷害流火。
流火憐惜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你可以擺脫她,我相信你。”
無雙幾乎是尖叫著說:“殺了我吧,我控制不住了。”
流火道:“我不會再傷害你,我從來都不想傷害你。”他眼前一花,幾乎便要昏了過去。他也同樣用全身的意識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