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琉欽陡然間反應過來,待得他抬起頭去看時,卻只見門前倚著一個修長清矍的男子,一身白衣立於月色與燭火的光暈下,俊美得如同是隻會出現在夢裡的人一樣。
他也不知是在這裡站了多久了!?
一時之間,幾人都忘了開口說話。
那男子一雙淺棕色的眸裡如水浮動,靜靜地看著他們,也是不語,豔冶的臉上神情自若,唇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瞬息之間綻放出一朵小小的笑花。
一旁久未做聲的白君逸順勢望去,暗暗倒抽一口氣,對於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男子十分吃驚。打這男子一出現,他便注意到了他,如此強烈的存在感,實在讓人不得不為之注目。反倒是鬱琉欽一顆心都記掛在陸苑一身上,卻並沒怎麼注意到他的存在。
好出眾的男人啊!
白君逸敢拿一籮筐小黃瓜和幹菊花打賭,端看這個男人如同狐狸一般的高貴和優雅,絕對是個深藏不露的極品男。
和師兄有得一拼!
那個男人一直那樣站著,低沉而帶著溼氣的聲音裡微微帶著笑意,淡定自若似秋潮浣花,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恁地狡黠的,他一手掩口故意出聲,笑道,“要親熱的話,煩勞二位等下回房再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陸苑一聽他這麼一說,原本平靜的神色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
書房內一片詭異的寂靜,
白君逸看了看那男子,又看了看陸苑一,眼底劃過一抹奇異的光輝,終於知道詭異的是什麼了。
小師嫂回來了,他自然是很高興的,因為至少不用再看到師兄那半死不活的樣子了。
不過,這位極品男是誰啊?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師嫂和他又是怎麼回事?這麼優秀的男子,他以前怎麼沒見過?
莫不是小師嫂遇難時,英雄救美的英雄?!
他心中暗忖道:小師嫂,既然將英雄帶了回來,該不會是要腳踏兩隻船罷?還是,這兩條船爭著自行靠岸?
亂吶!
師兄遇到情敵了,而且還是和他一樣的深不可測,一樣的詭譎狡黠的男人。
倘若有一日,當師兄對戰極品男,會不會類似張飛殺岳飛,殺得滿天飛?
就在書房裡的氣流快要停滯之時,他好整以暇地在睨著他們,這種言行和神態,似乎是隻打算做個看戲人。
見到那男子的那一刻,鬱琉欽清冷的眸子劃過一抹辨不清意圖的幽光,神色卻不覺間有些黯然了,那代表著某種難以說出口的涵義,跟著,那爍亮的眼瞳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宛如無風無浪的潭水一般,沒有漪淪,完全看不出任何起伏的波瀾。
他微微垂著眼臉,仍舊是鎮定如初的模樣,心裡卻頓覺堵得厲害,似是掀起千層巨浪卻毫無可傾瀉之處,一下子覺得胸腔裡酸酸的,似是一下子便蓄積了不少莫名其妙的怪異液體,見不慣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長得還如此好看的男人。
他還極力維持著不在意的樣子,一邊卻又在心中猜測起這男子的身份來,將自己的黯然和情緒低落全都藏得好好的,不想曝露於人前,卻不知,陸苑一早就將他這瞬間的不自在看在眼中了。
正當他盯著那男子的時候,發現他亦是微微垂首,用高深莫測的眼光看著自己。
這一刻,對峙的氣氛很是怪異。
那男子微微點點頭,緩緩走近,用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將他從頭打量到腳,再從腳打量到頭,臉上帶著點笑意。好一會兒之後,他出聲了,以一種他和白君逸都聽不懂意思的話向陸苑一開口詢問。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人?”你喜歡的那個人?
他朝陸苑一努了努嘴,揚起眉梢,兩道飛揚入鬢的眉顯出極為完美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