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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言一怔,搖了搖頭:“離……夏……姑娘嚴重了,是冷言的過失,誤傷了姑娘,實在該死。”傷了她,她不知道他有多自責,那是一種即使殺死自己一百次也緩解不了的感覺,若不是主子勸說他等她醒來親自處置,說不定他就真的以死謝罪了。
夏景瀾被他臉上的表情深深的刺痛,那是一種很難說清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深陷泥潭的人,無論怎麼掙扎只會越陷越深,唯一的救贖就是她,可是她真的從沒想過要怪他。
對付冷言這種死板的人,有時候說理實在說不通,只能使出殺手鐧了,她忽然一手放在胸口,一手放在唇邊咳了起來,隱隱有血絲咳出來,看的凌風華和冷言都緊張的不知如何下手,不停的問她怎麼了。
她故意讓冷言看到自己唇邊的血絲,斷斷續續道:“我都說了不怪你,讓你起來,你是不是故意要把我氣死?”
其實這倒不是她裝出來的,傷在背後,直中肺腑,偶爾咳血也算是正常現象。
冷言長年結冰的臉上慌了神,連忙說:“不是不是……”說著就掙扎著想站起來,無奈跪了七天腿早就沒了知覺,這一站差點倒在了地上。
夏景瀾一看又痛又慚愧,她從沒把冷言當外人看,她又是心甘情願替他受傷的,冷言沒有因為她愛著他的仇人而傷害她就不錯了,反而因為誤傷了她在這裡跪成這樣,真是讓她不知該如何自處。
幸好凌風華及時伸手扶住了他,將他安置在了旁邊的椅子裡,看著冷言的眼睛真誠道:“你要為你養父母報仇沒有錯,她是心甘情願替安一川受傷的,與你無關,所以,真的不必太自責,就算有什麼過錯,已經跪了七天,也算贖回來了。”
聞言,夏景瀾用力的點了點頭,模樣有些滑稽,這活成精了的人就是不一樣,看的透徹啊。
冷言看了看正對著他極力點頭的某人,終於妥協,坐在椅子裡安靜了下來,但眼睛裡仍是不妥協的帶著深深的自責與歉疚,讓夏景瀾無語。
事情到了這裡總算該一段落,夏景瀾這才有時間打量自己到底身在何處,是一間看起來極為簡樸的小房間,除了這張床,便只有普通的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了,窗戶關著,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不過,凝神靜聽的話,會聽到隱隱的……海濤聲,海濤聲?
凌風華從另一間想通的隔間裡端出兩碗白粥,飄出淡淡的香氣,夏景瀾這才感覺到肚子已經在唱空城計了,他將一碗放在了冷言旁邊的桌子上,弄得冷言又是惶恐又是受寵若驚的。
坐到床頭,將一勺白粥小心的吹涼了餵給她,又想起在皇宮裡她被太后打傷的那次,說什麼也不肯喝白粥,非要吵著吃肉,不禁莞爾,仔細想想過去也沒多久,可感覺全變了,就好像又經歷了一生,捫心自問還愛不愛她?愛是愛著,可是知道沒有希望,更多的便是祝福和寵愛。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愛不能說
喝了口粥,夏景瀾得空問道:“這裡是哪裡?”
凌風華又將一口粥送至她嘴邊,笑著道:“海邊,想起來是哪裡了嗎?”
“那座小房子?”夏景瀾驚喜:“我說怎麼這麼熟悉呢,你又重新佈置過了?”不然不會這麼幹淨整潔,原本的傢俱也沒有這麼好。
凌風華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沉重:“當時將你救出來後實在想不出安全的地方,只得暫時來了這裡,後來……後來驚鳳樓大肆尋找你的下落,我本來還在擔憂會被找到,竟沒想到冥王倒是先一步找來了,在這裡佈下了結界,又將你的傷治的差不多了才走,我也是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才算恢復了前世的記憶。”
“哦,”夏景瀾只是垂眸應了一聲,他在找她嗎?如今知道了與他之間的關係,她又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