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不與妖物同流合汙。”

諸葛唇一抿，大有寧死不屈之意。

“我弟弟是個人類，上輩子是什麼我就看不出來了，涉世未深人尚天真，與你這種思想簡單的法器正相配。諸葛，現在什麼年代了？末法時代，誰還耐煩去修長生大道，多的是奪舍邪術，那些你又看不上眼，眼看著靈氣越發稀薄，你還在等那良人？就算是有，人家看得上你嗎？”

被劈頭數落了一頓，諸葛臉色自然難看，他眸光微沉，又想不出反駁的話，下唇抿得發白。

眼前這個人，性別變了，長相變了，可是一說話，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大人又與這個少女重合了。

姚辭又笑了，笑得溫柔和熙，好像她所提出的要求，就算你不答應也無所謂，雲淡風輕，充滿誠意的笑，而這時，她開囗說話，聲音如涓涓流水，更教人莫名地順耳熨貼：“諸葛，你也知道的，我從來不與庸才打交道，你是個能人，心性過分高潔以致成就有限，我弟弟姚羽靈骨絕秀，前途無可限量，而且比我正直，你會喜歡他的，百年孤寂已經嘗夠了吧？不如和我們一起，伸張正義！”

好一個伸張正義。

姚羽一旁仔細聽著，都差點被說服了。

什麼叫說服力？一昧推銷自己，就算說得再多，那也只能誇一句語速快而已。

陳述利害，把雙方的帳都算個清楚明白，再吊下誘餌，請君入甕。

諸葛不是個很有城府的人，他知對方絕非善類，小心翼翼地揣測她的話，想從中挑出骨頭來，卻因為聽得太仔細……反而被說服了。

對啊，百年孤寂，已經受夠了。

即使嘴上不說，可鬆動的唇瓣已經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當然，在場只有姚辭看出來了，姚羽見他不說話，便向姐姐投去了擔憂的目光，前者淺笑維持不變，態度往後退：“你不願意，我也不能強迫你，只能賣回去古玩市場了。”

諸葛抬眸，輕聲說：“你可以設陣刑求我。”

“為了迎合君主喜好，我也是不得以啊，不然誰願意說違心話，做違心事？”

唇角彎起的弧度摻進一絲苦澀，又一閃而逝，像是已經看開了，不在乎他人看法，把鍋全背了的豁達模樣。這種‘一閃而逝’，由她做來，就像電視劇裡主角的放慢近鏡一樣，等觀眾看仔細看清晰了，才閃走。

而這裡她的‘目標觀眾’，自然就只有一個。

瞥見諸葛瞭然又因為誤解對方而生出的愧疚神色，姚辭滿意地嗚金收兵，順帶又看了眼弟弟……得，這小傢伙一臉正心疼地看著姐姐，大抵是又信了她的邪。

“我明白了，”

諸葛深呼吸，：“不愧是你啊……雖然一直很不屑你的行為，但想來你也是不得以的吧，皇命難違，我早該想到的，那麼殘忍無恥的事，一般人怎麼可能做得出來，就算是妖物，也敵不過真龍天子啊。”

“諸葛兄。”姚辭眸光泛霧。

“你說得對，我與這位公子同修，是雙贏之計，以後便多多叨擾了……”他說著，身影逐漸虛化，化為光點，靈氣重新聚在毛筆上。

這時以肉眼來看，它只是一枝工藝精緻些許的毛筆，平平無奇。

姚羽輕手輕腳地拿起來細看，指甲修剪整齊的手顯得相當秀氣，這會摸了片刻：“他不出來了？”

“這破玩意兒能用靈力顯形說了這麼多廢話算不錯了，在休息吧。”

姚辭抄起桌上一包薯片，拆開就吃，方才那副實誠樣收了個一乾二淨，眼中還哪有淚光，翹著二郎腿一臉漠然地吃零食。

“破、破玩意兒……？姐姐你不是說不與庸才打交道嗎？”

“艱難時期，廢物利用是很重要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