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不斷地自問。
一張年輕冷峻的臉,痛苦地扭曲著,掄緊的拳發洩地向攝影機猛力砸了去……
“匡 ”的殘碎聲響後,只見電視牆吱吱閃動後,畫面便成一片漆黑。
夜涼如水,芳華的楓林吐出宜人的氣息,整個山谷區人煙稀少,遠近人家皆點起了溫暖的燈火,一盞盞與天上閃爍的星辰相映。
“你一個人住在這裡不怕?”紀霍然訝異地端視著,手提醫藥箱走近他的裸足女孩。
她的腳好美!
讚歎的同時,他的心竟莫名的騷動起來……
“怕?”別人不怕她就不錯了。
紀霍然著實佩服她眼中的淡然與不以為然,這麼個單薄的女子為何有這種心境?她憑恃的是什麼?
防身術?強大的火力?還是置生死於度外的漠然?他真的很好奇。
葉彤突然笑了。暈開的燦爛笑靨,看傻了坐在她前方的紀霍然。
“我有這個。”她利落地從醫藥箱中取出了一支圓柱型刀柄的手術刀。
他真想大笑,拿這種連貓咪都殺不死的小刀來自衛也太遜了吧。
就在他嗤笑的同時,那把小刀竟在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咻”地一聲,轟掉了桌上壓克力雕像的人頭。
乍見這神準的射擊,紀霍然久久之後,才回過神來,“原來它是一把迷你手槍。”
“它可以保護我了吧?”葉彤小心地斂起形之於外的得意。她會的本領絕對足以讓他瞠目結舌,只是時機不到,犯不著強出頭。
“你……怎麼會射擊?還有……這個小東西從哪來的?”只要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槍炮彈藥在美國可是列管品,所有的槍支申請,都必須有一個星期的稽核期,像這種“獨家”的精巧手槍,絕對在特別管制之列。她是怎麼弄到的?
“我和你一樣,十三歲就會射擊了。”她像背書般地將他們的經歷連結在一起,而且輕鬆的如上街購物般地自在。
“你究竟是什麼人?”紀霍然越和她相處,越發感到身陷五里霧中,始終找不到撥雲見日的出口。
“怕了?”她冷笑地取出醫藥箱中的消毒藥品。
紀霍然不置可否,只是寒著兩泓澤光刺探她。
“你身上有我要的東西;而我身上也有你要的東西,一場意外,將你我的生命重疊在一起,你不用驚悸或是懷疑,就當兩個錯置時空的人,偶然在此放逐,在各取所需之後,我們又會回到原來的起點。如果你不想記起我,就算以後在紐約街頭重逢,我也會識相地瞥過頭去,絕不叨擾。如何?”
她技巧地剪開大小適中的紗布,便踅回桌上的消毒鍋中,取出十數支的手術刀與相關器具。
“你要做什麼?”他最恨消毒藥水的味道。
“你漂亮的腦袋上,有道傷口必須重新上藥,我發現它復原得不是很好,而且有化濃的現象,所以,我必須為你‘開刀’。”
她的話輕如鴻毛,卻聽得紀霍然渾身不對勁。
從小到大,他一直是個健康寶寶,“開刀”對他根本是個不存在的名詞,如今見這一桌子的醫療器具,滿心排斥。
“沒有醫生嗎?”他實在懷疑她的技術,這多半是因為對開刀的不安與排拒。
“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會怕開刀?”
她……怎麼知道他不畏死亡?
難道,那飛車黨撞上他們時,她就在旁邊?還是……她就是主謀,以期達到“軟禁”他的目的?
她到底是誰?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在柔弱美麗的外表下,真實的她絕對不單純!否則,單憑一個女子,如何將他這個大男人,弄到隔州的紐澤西來?
當然,也許有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