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薇輕輕頷首,臉上浮起一抹嫣紅的笑意。
流蘇支著耳朵去聽,只有幾個破碎的音節,什麼晚宴什麼賞月之類的話,一句也聽不真切。
不曉得小螺越過自己與瓔珞都說了些什麼,瓔珞又在慕容薇耳邊嘀咕什麼。如今這幾個大丫頭待自己不比從前,打小的情份淺淡了許多。
流蘇拿眼橫掃小螺,又望向瓔珞,燈火朦朧間心上一片惱怒。
今夜的溫婉極其健談,與雲持引經據典,從三皇五帝聊到詩詞歌賦,又從當日玲瓏山上的世伽大師聊到當今大相國寺的主持。
陳氏姐妹與夏蘭馨偶爾插上幾句,全是點睛之筆。閣上人雖不多,因是意氣相投,氣氛卻是融洽。
酒至半酣時,一輪玉兔捧出,月色非銀非水,一樹瓊華匝地。眾人置身閣上,水面月色相映,真有不似人間之感。
雲持嘆道:“果真是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往昔讀東坡居士的《水調歌頭》,總疑心寫得過於飄渺,今日看來,卻是自己見識淺薄。”
溫婉手上執著一把嫦娥奔月的團紗扇,月光映照下一隻皓腕越發玉骨姍姍:“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這般月色,若有廣寒宮主傳下的《霓裳羽衣曲》助興,該當浮一大白。”
似是映合溫婉的提議,遠遠的笛聲一起,竟是羅嬤嬤安排的梨園子弟,身著七色廣袖長裙,且歌且舞,自閣樓兩側列隊而出,正是傳說中的《霓裳羽衣曲》。
青梅果酒不醉人,人卻自醉。
幾個人、幾重心事、幾許柔腸,都隨著飄渺的舞與朦朧的月,消散在風裡。
秋香領著小宮女上來最後一道主食,自釀的玫瑰花餡湯圓粒粒纖巧,如東珠一般大小,鋪在一層紫澄澄的玫瑰花瓣之上,在透雕著**長春的白玉碗裡浮浮沉沉。
這一碗湯圓煞費了功夫,西霞以紫色為尊,秋香又聽流蘇說起過慕容薇喜歡紫色,壓軸的主食便用了玫瑰的多姿。
慕容薇不曉得這一層。單單玫瑰湯圓便唇齒留香,何曾往紫顏色上去留心。偏是流蘇畫蛇添足,向秋香得意地斜了一眼,要她承自己的情。
當日不過偶爾說起的話題,聽流蘇提過這麼一句。秋香是穩重人,若有不盡之處自然向羅嬤嬤請教,犯不著討好公主身邊的丫頭。
見流蘇一幅自得的神情,秋香無意與公主身邊的人交惡,亦報以微笑。
今夜雖不是十五,月色卻罕見的動人。枕霞閣平日極少對外,多用於官府宴飲之用,到更像一處私家園林。雲持與陳氏姐妹都是第一次來,便相約了趁時辰尚早,趕在回宮前好生遊一下枕霞閣。
溫婉與雲持相交莫逆,主動提出相陪。早有羅嬤嬤安排的宮女上前,引領雲持與陳氏姐妹去提前預備的廂房更衣,再引著路供她們遊玩。
夏鈺之陪著顧晨簫,因是各自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另一側的水榭裡喝了幾杯溫好的花雕,便早早傳了飯,只等著閣上席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三百二十五章 求凰
顧晨簫與夏鈺之擁欄而坐,遠遠的見有燈火葳蕤,樺燭影微,自花木深深間逶逶迤迤,愈行愈近。
明知是伊人芳蹤漸至,顧晨簫含笑起身,向夏鈺之做個告辭的手勢。
明顯的過了河便拆橋,他與心上人相見在即,自己與心上人同在枕霞閣,卻求之不得。夏鈺之悶悶吐出一口氣,將最後一杯酒飲盡,給了顧晨簫一個白眼。
近鄉情怯,眼瞅著離水閣越來越近,慕容薇搭著瓔珞的手,反而踟躕著停下了腳步。反是旁邊的夏蘭馨,稟退了瓔珞,低低拍拍她的臂膊,挽住了她的手。
臨著一片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