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劉隱突然一下,趴在地上,以左掌壓地,屈時側臉,以左耳貼近地面細聽。——大概在半里以外,也就是山坳河畔的灌木林處,有物體輕微而急速移動的聲音。他自幼受過訓練,所以他以耳貼地,能聽出半里之外,有了動靜。
這大概當世除了劉隱,也不會有太多人有這樣的本事了。
劉隱眯了眯眼眸,他凝神靜聽,蘇若塵與長孫衝還有一側的幾個差人,看見劉隱臉色越發凝重,便慢慢圍在了他的身側,大約有十三四個人,這樣多人一聚了過來,他便聽不清了,因為近在尺間全是人的呼吸聲,他一個躍起,沒有說話,雖然他剛才沒有完全聽清,不過他還是能聽出來,那是人在迅速地退走時發出的動靜,這些人以羚羊奔躍的速度迅速撤退,但發出來的只是一絲微到幾乎令人無所黨的如炸蜢在草間躍動時的聲響,所以劉隱可以肯定一點,便是這些人武功、內功、輕功都很高明。
劉隱剛直起身子,立時大家都聽到了一陣馬蹄聲,只見一匹馬,直衝而來,立時有差人開始喝訴道:“站住,沒看見爺們在這裡辦案嘛。”
那馬上的騎者卻是不理,只是徑直的向這裡衝來,喝訴的人更多了,有人開始叫罵道:“那裡來的小賊,讓爺兒們請你回府裡吃吃殺威棍。”
可是劉隱與蘇若塵還有長孫衝都看清了來人,來人是蘇諾悠,他只是催著馬,一直到了眾人面前,十米,五米,一米,就在最後這尺間的範圍,那些差人已經是四散而逃,蘇諾悠一拉馬繩,那馬立時一個人立而止,蘇諾悠翻身而下,看見蘇若塵立時說道:“你怎麼來了。”
蘇若塵長嘆了一口氣,示意他看一側的馬車,還有那些斑斑的血跡。這時候清風徐來。滿山的杜鵑一陣輕顫,這杜鵑本來就如是血色,此時滿野的山杜鵑一齊擺動,紅似鮮麗的血。閃的讓人心裡煩悶。
蘇若塵不說話,只是看著蘇諾悠,他掃視了一下四周,他不懂這些,他只是憑著一口血氣,憑著對母親的一份擔擾,跑到了這裡來瞧瞧,可是,他瞧見了,又能如何。
這時候劉隱已經徐徐地站直了身子。他開始緩緩的向前行動著,眾人不明所以,只有蘇諾悠與蘇若塵,還有長孫衝跟著他一起向前走著,差人們互相望了望,終是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只得拿眼望著他們的領頭人,那個領頭人則是望著長孫衝,見長孫衝對他擺了擺手,便安心的留在了原地,只是與幾個差人繼續收拾著現場。
幾人行不多遠,便看見地上有幾行凌亂的足印,但不多遠,足印又是不見,一側,還全是那些豔紅的血杜鵑,顯然是匿人茅草杜鵑叢中去。
滿野的山杜鵑,正在讓風吹著,如同血一樣的浪花般,左右顫抖著,蘇若塵看的只覺得心裡一陣一陣的生煩,真真覺得要是能一把火將它們全是燒了才好。
突然間,劉隱靜靜地站著,風自他左右前後低低呼嘯,空氣沁涼,天低無雲,霽色的天空,分外的明朗。
風在急掠,山杜鵑吹得一陣急搖,鮮紅的花瓣落在灌木叢中。左邊的杜鵑花叢忽然籟籟一陣急顫。籟籟一陣連響,四五隻小鳥自左邊花叢急掠而出!同在這一剎那間,右邊野杜鵑叢中閃電般撲出二人,向一側飛奔而去,幾是同時,蘇諾悠與劉隱,同時都掠起了,他們兩人幾乎甚有默契的一人抄向了一側,而那叢中的兩人也是分向左右而奔。就在他們兩人都跑動了以後,蘇若塵這才反映過來,她也趕緊跟著蘇諾悠追了上去,長孫衝瞧了一眼,最終還是跟在了蘇若塵後面,蘇若塵的速度不衣蘇諾悠,追了半天,雖然還能隱隱聽到他與對方正在叫嚷著,卻是追不上,只能瞧著乾瞪眼,長孫衝只是綴在蘇若塵的身後,既不太前,也不太后,只是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那般跟著,便這樣,遠遠的還能聽見那人一邊跑著,一邊有些焦燥的說道:“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