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動作隨著綠歌輕輕扯下自己的面紗結束,盈盈一笑,立於那空曠的池上,雙眼迷濛,望著正前方的天罰墨言!雷驚乾的嘴角微微一翹,他能看到,墨言那原本半倚在座上的身子如今已經稍稍前傾,他的眼睛雖然晦暗不明,卻依舊注視著那池上的身影。
只是,這一舞結束之時,墨言卻依舊坐在位置上,不說話,也不起身。雷驚乾心下低罵一聲,既是如此,便讓我再為你燃上一把火。臉上一笑,雷驚乾柔聲道:“綠歌,過來!”
綠歌低垂著頭,走到雷驚乾的身邊。雷驚乾上前長臂一收,便把綠歌攬入了懷中,輕笑著道:“好舞姿,綠歌,跳得真好!”食指在綠歌的下顎上一挑,轉頭看著墨言,問道:“國師以為如何?”
墨言的眼底一沉,心中似乎有一股憤懣漸漸化開。明知道她不是蘇蘇,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可偏偏對著這與蘇蘇極端相似的容顏,他的心裡卻如何也平靜不下來。並非對綠歌有愛,而是對流蘇已然不在的心痛,是那種午夜夢迴之時,見到那日思夜想的容顏卻留不住那溫暖身子的感懷心傷。
綠歌的存在,只是愈加提醒著墨言心中無法癒合的傷口,那生撕活裂般的苦楚。墨言的眼睛,透過綠歌那輕舞飛揚的身子,似乎看到了當日在墨年信箋的描繪下,自己書畫著流蘇那一舞傾情的時候,透過綠歌那盈盈一笑的瞬間,似乎看到了流蘇的魂靈,在凝乳池上漸行漸遠。
就在雷驚乾的眼底閃過一抹厲色之時,一個聲音清脆地響起:“攝政王爺真是偏心,綠歌姑娘一舞,小七我便徹底被人忘了!”七公主穿著正式的朝服,從那為舞者準備的小院子裡走過長廊,來到眾人的跟前,朝著墨言恭敬行禮,道了句:“小七見過國師大人!”
雷驚乾的眼睛閃過一絲惱色,這丫頭本也就是湊個熱鬧而已,如今讓她這樣一鬧騰,原本心智堅定的墨言此刻更是清醒了許多!暗歎下,無妨,只有綠歌在,流蘇的影子就會愈加清晰。墨言,你也總有心尖柔軟的時候,也會有動情難耐的瞬間!
墨言輕輕一笑:“如何能夠忽略七公主,墨某今日,可就是為七公主的助興之舞而來的!”
七公主調皮地笑了笑,道:“國師對我這般厚待,小七一定也不會讓國師失望的!國師,你可看好了!”七公主眨眨眼,一臉的笑意。
一個緩緩而降的身影,竟然是有人抱著一個女子直接施展輕功來到了凝脂池上。那女子坐在冰面上,只留下一個背影,粉紫色的衣衫是乳白色的冰面上的一抹淡淡的素雅。
而就是這一個遠處看起來模糊不清的背影,如同暮鍾撞入心間,顫音不止!
墨言,就在這一剎那間,猛地站了起來!
一瞬間的顫動撕扯著心間的所有悲喜交加,漫無邊際的等待此刻留下的只有那溢滿胸口的溫柔深情,那股已經嵌入靈魂中的心疼,一點點化開,墨言的手,握緊了又鬆開。
而雷驚乾,原本攬著綠歌纖腰的手已然緩緩垂落,原本充滿笑意的眼睛,此刻也一轉不轉地凝望著前方,連身邊金力,斬劍的暗中傳言也惘若未聞。
流蘇的心情一樣百感交集,背後便是他,那個才下眉梢,卻上心頭的身影,那個為她駐守,把她攬住,那個把所有的高傲和不屈,在她面前統統放下的男子!
今天的流蘇,心裡莫名的情緒翻騰不息。那夜,她在視窗一側聽到慕容嶺的話,說他許久未見她一舞,也聽到了慕容喃喃說起了他第一次見到她時的舞蹈。流蘇的心裡的驚訝可想而知,天鵝之舞,難道自己一直都錯了,忘卻的不是別人的,而是自己的記憶!
想到她有可能是那個男子深愛的女子,流蘇的心裡,某種東西正在破繭而出,原先自我封閉的那層障礙被揭下後急切渴望一抒梗在胸口的情感。當七公主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