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卡在喉嚨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胸臆裡充斥著一股熟悉的酸脹感,眼睛裡迅速聚集了霧氣。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時刻見到翁杭之,文箏竟莫名的產生一種安全感,就好像是調皮的孩子被老師叫去辦公室訓話瞭然後家長來接人。
文箏扁著嘴,努力控制著發脹的眼眶:“你……你怎麼會來。”
這話的潛臺詞其實是在說——你來了,我就放心了。
“局長,這是……”
“老陳啊,都怪我沒及時告訴你,剛才肖瑞他們已經抓到了嫌疑人,唐駿,在抓他的時候他承認是自己用花瓶砸了楊立波,所以,其他人都可以放走了,一會兒你也過去隔壁,準備被唐駿錄口供。”
“這樣啊……”陳警官略顯猶豫地看了看文箏,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衝文箏擺擺手,那意思是她可以走了。
文箏已經走到翁杭之身後,低著頭,憋屈的樣子太惹人愛憐了。
翁杭之不禁心裡一動,一手握住了她柔軟的小手,然後對賀局長陳警官說:“我過半小時再來。”
說完,牽著文箏就走了,一直走出了警局,走到了他的車上。
文箏坐在他車子的副駕駛裡,熟悉的感覺襲來,不由得想起在事務所上班的日子,這個座位,她經常都會坐。
翁杭之的臉色很不好看,重重地關上車門,坐在駕駛室的位置,沉沉的目光盯著文箏:“你怎麼回事?怎麼哪都有你啊?這是命案,你竟然也能被抓去警局,你說,你最近都在幹什麼!”
他的斥責,讓原本就受盡委屈的文箏,那紛亂的情緒一下子就爆開了,使勁憋都憋不住眼眶裡的溼意,淚水奪眶而出。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真是太倒黴了……今年也不是我的本命年啊怎麼會這麼背運啊……嗚嗚嗚……哇哇……”文箏止不住放聲大哭,像個孩子一樣的,沒有顧忌地哭。
沒人知道她內心多麼難過,想努力賺錢,好好的一樁生意結果卻出了命案,她想去救人,結果卻被當作嫌疑人審訊……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裡,她有多煎熬,誰能體會呢?
翁杭之愣住了,想不到文箏會哭,還哭得這麼傷心。他剛才雖然是語氣重了點,可那也是因為太生氣太急切了。她不知道,當他看到她在審訊室裡,他這心有多抽痛多著急,所以才會責備。
可現在文箏一哭,他心底那最柔軟的地方就在揪著,凝視著她哭得一塌糊塗的臉,他居然又忘記自己有潔癖了……長臂一伸,神差鬼使的,他把文箏攬在了懷裡。
這種時候,文箏最需要的就是一個溫暖的懷抱,他竟這麼自動送來了。
聞著熟悉的男子氣息,靠在他結實寬厚的胸膛,文箏那懸在半空的心就這麼安了下來,只是,翁杭之的衣服又遭殃了。文箏現在是鼻涕與眼淚齊飛,翁杭之胸前就不能倖免地染上一塊。
略帶粗糙的大手在她身後的半空停頓了一下,之後才緩緩落在她背上,輕輕撫著她,無聲的安慰,讓文箏的哭聲漸漸小了。
翁杭之頭疼啊,女人哭起來真要命,偏偏他還不知道怎麼勸說。
好半晌,翁杭之才一聲嘆息說:“你手下留情啊,我一會兒還要去警局辦事,不知道衣服還能不能見人了。”
文箏聞言,在他懷裡怔怔地抬起小臉,這才發覺,他胸前的衣襟是溼的……
文箏吸吸小鼻子,濃濃的鼻音說:“對不起……我給你擦擦。”
現在文箏已經忘記這個男人不久前炒她魷魚了,因為此刻久違的溫暖太令人難以拒絕。
文箏用紙巾幫他擦衣服,小手在他胸前亂搗鼓一通,結果卻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情緒說:“行了別擦了。”
文箏停下了動作,軟綿綿地靠著他:“翁杭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