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濤冷冷了瞥了一眼公訴人,再看看於妍琪。
“辯方要求詢問本案受害者於妍琪。”
“同意。”法官同時抬手示意,表示魏明濤可以開始了。
於妍琪坐在公訴人旁邊,看著魏明濤走過來,她還是有點不安,因為她在事務所上過班,知道魏明濤也是個很厲害的律師。
魏明濤神情嚴肅,鏡片背後的兩隻眼睛發出明亮的光。
“於妍琪,你先說說為什麼,你在知道文箏就是你老闆翁杭之的太太時,你還會繼續留在事務所上班?你不是一直都因為你姐姐那件事而仇恨文箏嗎?”
“我……”於妍琪一時語塞,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我那個手還沒康復,找工作四處碰壁,只有翁杭之收留我在事務所裡打雜,如果失去這個工作,我就沒了收入。所以儘管我知道老闆的太太就是文箏,我也繼續工作。”
“是麼?難道就沒有別的原因?你不覺得你的老闆很有魅力嗎?你目前還是單身,沒有男朋友,你有沒有想過將來要找個什麼樣的男朋友呢?”魏明濤的話,後邊感覺有點跑題。
公訴人立刻說:“法官大人,辯護律師這是在問與本案無關的問題,反對!”
魏明濤卻也朗聲說:“法官大人,我的問題,其實很重要,這關係著受害人於妍琪是否對被告的丈夫有企圖,如果她有企圖,那麼,她所說的證詞,可信性就降低了。”
法官略一思索,微微點頭:“辯方律師繼續。”
於妍琪一聽,越發心慌了……她也不傻,假如被爆出她對翁杭之的心思,會對她很不利的,所以她要盡力隱瞞著。
“於妍琪,請你如實回答剛才的問題。”
於妍琪無奈地咬咬牙,看向翁杭之……但奇怪,翁杭之的座位上居然沒人,他去哪裡了?
於妍琪這心裡一急,說話就有點慌了。
“翁杭之是我曾經的老闆,他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男士……我……我……”
“你也認為他很有魅力,那你對他有過幻想嗎?”
“我……”於妍琪不敢再說話了,真想把自己嘴巴縫上。
其餘人也都很好奇於妍琪的回答,可是有的人心裡清楚,她豈止是幻想,她都已經付諸行動了。
好在於妍琪也是個精明的人,意識到眼下情況不好,趕緊地說:“雖然我老闆很有魅力,但我知道他結婚了,我對他沒有幻想。”
魏明濤不置可否,轉身回到位子上,表示這一輪已經問完,但他還有話說。
“法官大人,本案至今最大的疑點是,氰化鈉的來源,到現在警方都沒查到。如果是我當事人所為,可是卻查不到她從哪裡得到的氰化鈉,這不是明顯漏洞嗎?氰化鈉是管制類的,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如果不能證明我當事人從哪裡得到過氰化鈉,她被控的罪名就不應成立。還有,至始至終,懷疑我當事人下毒的,都只是猜測,就因為那些藥在出了藥房之後就只有我的當事人和於妍琪接觸過。但是卻沒有人親眼看到是我的當事人下毒了。法律講求的是證據,本案證據不足,我的當事人是無辜的!”
魏明濤說得斬釘截鐵,下邊一群人都感覺很痛快。
而公訴人也是抱著想打快節奏的心態,現在又輪到他了,他按照先前的策略,就要儘快結束。
“法官大人,本案其實沒那麼多糾結,簡單清楚的事實就是現在我們所看到的案件資料、口供,以及人證,朗坤事務所有三個人都能證實親眼看到被告將藥給了受害人。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氰化鈉,微量就能致死,如果不是被告下毒,還會是誰呢?被告也有下毒的動機,就是嫉恨受害人,想除之而後快。這是對法律的藐視,這是不可原諒的罪惡。懇請法官大人判被告蓄意謀殺罪成立!”